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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蓁蓁:“你叹什么气呀?”
林燕然的药丸也钻研不下去了,她走去水盆边洗了手,用布巾细细擦拭干净,也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柳蓁蓁转头盯她:“说呀,叹什么气?”
林燕然随口道:“涅槃丸的研究没有进展,有点不爽。”
柳蓁蓁瞪了她一眼:“我给你说明月的事呢。”
林燕然压根不知道从何处开口,只能捡了个无关轻重的角度道:“你说的我知道,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柳蓁蓁噗嗤笑出声来,冲她挑了挑眉稍:“哎呀呀,林郎君是什么人呀,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呢?”
林燕然心情郁郁的,被她这么一打岔,倒是好了点,她也笑了笑,很是随意地道:“本郎君是玉树临风俊美潇洒风流倜傥才高八斗年少多金的凤凰山人是也!”
柳蓁蓁先是捧腹大笑,接着“呸”了一口。
“不害臊,哪有这样夸自己的。”
林燕然挑眉:“难道我在柳大夫心目中不是这样的?”
柳蓁蓁:“哼哼,你在我心中是诡计多端油嘴滑舌惯会骗人钻进钱眼的坏坯子一枚!”
林燕然悲痛状:“柳大夫,我拿你当知己,你居然视我为坏坯,你真是叫本郎君心痛!”
柳蓁蓁啐了她一口,“少来。”
林燕然不再理她了,起身又去研究那坨药末。
柳蓁蓁只好也跟了去,又是过去好久,依旧毫无进展,柳大小姐的脾气顿时来了:“不研究了,这破药丸谁爱研究谁研究去。”
林燕然:“好好好,我爱研究,都交给我来,回头我出本《凤凰山人药道钻研纪要》,署名:清怡山人著。”
柳蓁蓁顿时臊红了脸。
“呸呸呸。本小姐不稀罕这什么破署名。”
恰好顾玉婉来喊二人去饮茶吃点心,她趁机跑路了。
*
有琴玉回到临时住处后,立刻被嬷嬷和婢女围了上来。
他们选了朱时雨家的宅子,宽敞,明亮,房间多,而且是砖瓦房。
嬷嬷拿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后,朱时雨的爹和娘立刻将自己儿媳妇撵了出去,自己则背着大包小包去亲戚家住,将宅子腾出来给有琴玉等人。
自从朱时雨死后,朱时雨的坤泽陈雪就变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每日都饱受着磋磨,现在他们更是一不做二不休将人撵出家门,只从门缝丢给了她一个小包袱,那里面只有几件旧衣裳。
嬷嬷看见自己主子脸色不大好,立刻拼命给婢女们打手势,一个婢女上前奉茶,一个婢女上前摇扇子。
有琴玉接下茶杯便狠狠丢在地上,吓得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嬷嬷赶紧亲自奉上一杯茶,再次被有琴玉摔在地上。
她从林燕然家里离开时,气得几乎要爆炸,恨不能立刻召集所有侍卫将那些人都杀光,此刻却只是摔几个杯子。
她不止继承了皇甫娇的美貌,也继承了她的心机,很有几分伪装的天分,出来时的怒火是真的,但是此刻都化作了她眼底的怨毒。
“有琴明月果然迷恋上了那个乡民,不止亲自伺候她,甚至还当着本宫的面和她眉来眼去,哼,真是恬不知耻。”
嬷嬷面色一喜:“主子,这是好事啊,如此一来,她便从皇位角逐中被踢出去了,陛下雄才大略,绝对不会选一个和乡民有夫妻之实的皇太女。”
有琴玉脸上却并不见喜色,眼底甚至还涌出了一抹狐疑,她道:“她之前野心勃勃,处处和本宫针对,现在突然之间沉迷情爱,倒是叫本宫十分怀疑。”
嬷嬷道:“其实细想也是有可能的,一来长公主年纪尚幼,未曾尝过情爱滋味,二来又失忆了对那个乡民动了真感情,就算现在真的记起了自己的身份,大约也忌惮主子的实力和贵妃娘娘如日中天的威势,冷宫的那位可是再无出头之日,她一个孤立无援的独女,怎么能争得过主子呢?”
有琴玉冷冷道:“嬷嬷你可不要忘了,她还有个手握二十万兵权的嫡亲舅舅慕容海,便连父皇也要对慕容海礼让三分。”
嬷嬷忙笑道:“是是是,老奴确实忽略了,但其实主子你再想想,前皇后都住进冷宫多久了,长公主也失踪数个月,大将军可曾有过任何动静?自古以来慈不掌兵,但凡掌兵之人都是冷血无情之辈,慕容将军或许是看清了形势,明白自己始终是个臣子。”
有琴玉的脸上这才掠过一抹满意之色,不过她对有琴明月的惧怕是发自骨子里的,当即吩咐道:“本宫既然来了,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若是有琴明月今日是故意做戏给本宫看,那今晚便有可能露出马脚,让密探继续去盯着,这些狗奴才吃着本宫的喝着本宫的,若是再查不出来一点有用的消息,都可以去死了。”
“还有,那个贱民家里的几个臭丫头,本宫全都看不顺眼,今晚派人去做掉。”
嬷嬷吃了一惊,劝诫道:“主子,如今是在龙渊国的地盘,若是闹出人命,恐要惹来官府之人,不若等到离去之日,老奴再派人结果她们?”
有琴玉脸色阴冷:“你个狗奴才,没见本宫今日受辱?掌嘴。”
嬷嬷脸皮一抽,暗暗后悔不该多这个嘴,只能往自己脸上狠狠抽了一耳巴子,然后赔笑着答应了下来。
在这场对话结束不到一刻钟后。
暗星现身在有琴明月面前。
“主子,二公主打算今晚继续派密探来监视。”
有琴明月眸色一寒:“这么说,她并没有相信?”
“她未尽信,实则也想探听到更多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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