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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嫔躺在美人榻上,正在小憩,乌黑的秀发盘作了高高的发髻,因是小憩,外裳也脱了,只着了中衣,身上盖了条轻薄的绸被。
有琴斐走近过去,刚想唤一声母妃,便瞧见她中衣外裸露出来的那截脖颈上,全是骇人的伤痕。
颈后的腺体,也若隐若现,其上齿痕累累,血肉翻卷。
她欣喜的脸色霍然变了。
眼神变得惊怕、骇然,不敢置信,还夹杂着一丝突如其来的慌张。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拉开衣领。
这一望之下,只见那腺体支离破碎,几乎被噬咬的快要裂开!
这样一幅画面,落在她母妃身上,对她的冲击无疑是震撼的。
恐惧和不敢置信定格在她那张秀美的脸庞上,她的手触电般收回,接着脚步后退。
脸色唰地苍白如纸。
她连连后退,几欲摔倒。
嬷嬷赶忙来搀扶她。
有琴斐却一把推开嬷嬷,猛地转过身去。
她是乾元,及笄之日起便已被教养嬷嬷教导了乾元和坤泽的交合常识,她太明白对于坤泽来说,腺体被咬成那副模样,有多么残忍,这根本不是取悦,而是作践!
这是她十多年人生中从未遇到过的可怕的事,发生在她最爱的母妃身上。
神情中的不敢置信化作了深深的痛苦,她的面目都因此扭曲了起来。
忽然一把拽住嬷嬷,出了寝殿。
“你告诉我,母妃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嬷嬷支支吾吾,眼神闪躲,小声道:“三殿下,这是皇宫,你说话小心些。”
“是不是父皇?”
嬷嬷低着头,不敢答话。
有琴斐已经猜到了事实,那是她母妃啊,除了她父皇,还有谁敢这么作践她?
可是她不敢置信,皆因她母妃从未和她说起与父皇之间的事,她是女儿,又岂敢询问父母的隐私?
可是现在她看见了什么?她母妃遍体鳞伤,腺体快要被咬掉了!这样一幅惨烈的画面,落在身为女儿的她眼中,她又怎么能当做没看见?
“为什么?”
满腹的悲愤,令她冲着嬷嬷吼了起来。
可是嬷嬷压根不敢说,只能小心翼翼地道:“三殿下,这是皇宫,还请谨言慎行。”
这句话立刻让有琴斐的眼睛红了。
“嬷嬷,你告诉我,不然我是不会走的!”
嬷嬷只好委婉道:“三殿下,这是皇宫,岂能事事如人意,三殿下如今大了,也该学着懂事了。”
有琴斐盯着她,继续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母妃为什么瞒着我?”
嬷嬷压低声音道:“三殿下,娘娘不想让你操心,你还是别问了。”
可是这句话让有琴斐的心更难受了,她立刻追问道:“是这次这样,还是一直这样?”
“嬷嬷?!说话!”
嬷嬷跪了下来:“三殿下,你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不若常来看望娘娘,你来看她,她心里其实是欢喜的。”
有琴斐以前会信,现在却压根不信,她神色凄惶,忽然意识到自己母妃为什么不喜欢自己,皆因父皇这般残暴地对待她。
她心里难受的仿佛在被刀子捅,忽然踉跄一步,转过身去。
嬷嬷忙道:“三殿下,你不见见娘娘吗?”
有琴斐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才想起来似地朝后摆手:“别告诉母妃我来过。”
她便这般神色凄惶地,踉踉跄跄地走了。
嬷嬷擦了擦眼角,起身来到殿内,婉嫔已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她拢紧了方才散开的衣领,神色间一派清冷似雪,又哪有丝毫的睡意?
嬷嬷走近去,轻声道:“娘娘,三殿下看见了。”
婉嫔语气漠然,淡淡道:“她长大了,有些事该知道了。”
嬷嬷叹了口气:“殿下以前不知道,现在忽然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婉嫔依旧是冷淡至极的语气:“伤心一时,总好过日后屈居于人,一世不得快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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