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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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身上全是别人的味道（第2页）

凌霄没再试图挪开。她听着洞外此起彼伏的狼嚎，渐渐适应了这种被毛茸茸生物包围的睡眠方式。

阿夏的尾巴有节奏地轻轻拍打她的後背，像是在哄幼崽入睡。

天快亮时，凌霄又被热醒了。这次是头狼化成的巨狼占据了窝的大半空间。它见凌霄醒了，只是擡了擡眼皮，继续用庞大的身躯为整个窝挡风。

晨光透过洞口的藤蔓照进来时，窝里终于只剩下凌霄一个人。她坐起来揉了揉脖子，洞外传来狼群晨猎归来的声响，还有幼崽们争抢食物的呜咽。

琥珀也回来了。

她耳朵上沾着草屑，显然刚在草地上打完滚回来。

凌霄身上沾满了狼群的味道，阿夏的丶小白的，还有几只幼崽的，全都混在一起，黏在凌霄的衣领丶袖口和发间，浓得几乎盖过了凌霄自己的气息。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麽烦躁起来，陌生的情绪像蚂蚁一样爬过她的心脏，让她浑身的毛都微微炸开。

胸口发闷，有什麽东西堵在那儿，不上不下。

她不知道这股烦躁从哪来。明明凌霄只是和狼群待在一起，明明这再正常不过。

可她的爪子不受控制地刨了刨地，牙齿微微发痒，想咬点什麽。

幼崽们欢快地围上来蹭她的腿，琥珀低头挨个嗅了嗅，用鼻子把它们拱开。

头狼化成人形走过来，递给她一块新鲜的鹿肉。琥珀叼着肉走到平时休息的岩石旁。

她看见凌霄坐在一块石头上，小白正把脑袋搁在那人的膝盖上。

那匹白狼的尾巴悠闲地摇晃着，鼻尖还亲昵地蹭了蹭凌霄的手腕。

琥珀的牙齿无意识地磨了磨。

她很想冲过去，把小白从凌霄身边撞开，再狠狠甩一甩尾巴，盖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气味。

阿夏正变回狼形，在空地上打滚。她看到琥珀，立刻翻身爬起来，尾巴摇得欢快。

琥珀呲了呲牙，喉咙里滚出一声威胁的低吼。

阿夏的耳朵立刻贴到脑後，後退两步。

“怎麽了嘛，这麽凶……”阿夏委屈地嘟囔着，转身跑开了。

琥珀自己也怔住了。她没想这样，可那股莫名的焦躁像团火一样烧在胸口，让她没法冷静。

凌霄走向琥珀，刻意放轻了动作，怕惊扰一只随时会逃走的野兽。

她停在琥珀面前，微微低头，试图与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对视。

“你回来了。”凌霄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关切。

琥珀的目光下移，盯住了凌霄的手背。

那里有一道浅浅的抓痕，微微泛红，显然是刚留下不久的。

琥珀认得这种抓痕，是狼爪不小心划过的痕迹，多半是玩闹时留下的。

凌霄察觉到她的异样，擡起手看了看那道抓痕，解释道：“刚才和小白玩的时候，它不小心……”

琥珀几乎能想象出那匹白狼是怎麽撒着欢扑向凌霄，爪子没收住力道，却换来人类纵容的笑。说不定凌霄还揉了揉它的脑袋。

琥珀的耳朵向後压平，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满的咕噜声，尾巴重重甩了一下，像是在驱散某种令她不悦的味道。

知道什麽？

那股烦躁更强烈了。

凌霄试探性地伸出手，想要安抚她：“你生气了吗？”

琥珀突然用头顶了凌霄一下，力道不大，但凌霄还是被撞得踉跄一下，後退了两步。

好吧，琥珀确实是生她的气了。

琥珀的耳朵抖了抖，转身钻进灌木丛。她跑得很快，直到确定没人看见，才停下脚步，狠狠甩了甩头。

她不明白自己怎麽了。

明明那个人类和谁亲近都跟她没关系。可胸口就像被什麽东西攥住了，又闷又胀，让她想龇牙，想低吼，想把那些味道全都蹭掉。

琥珀烦躁地刨了刨土。

她讨厌这种感觉。

凌霄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孤独的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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