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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碰了,他竟然连询问的权利都没有,他只想听她说一句没有,就这么困难?
&esp;&esp;趁他思考,关雁回甩开他的手,本想摔门离开,担心出门撞见人,平白丢脸,只好往屋里走,走到深处才发现原来这是一间休息室,视线粗略扫过雪茄椅、长沙发、贵妃床,这些家具看起来很软,她不由自主地想,刚刚晏行知和玛西亚坐在哪里?
&esp;&esp;下一秒,又将这个问题从脑子里生生剔除出去,一只处处受限的鸟雀,凭什么置喙主人的事情。
&esp;&esp;关雁回坐下来,紧挨着沙发扶手,她需要一处支撑,这样才能让自己不落于下风,然而她忽视了一点,沙发又长又宽,纤瘦的身材只占据边角,显得无助又可怜。
&esp;&esp;这一幕刺痛了晏行知的眼睛,耳边似乎响起一道声音:解释那么重要吗,是你带她走进名利场,甘愿给她向上社交的机会,如今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你要承认自己后悔了,做错了?那折断她的翅膀好了。
&esp;&esp;晏行知的视线划过关雁回刻意挺拔的肩膀,挥去声音,朝她走过去,即将靠近时,他听见她发尖的嗓音:“不要坐过来!”
&esp;&esp;紧接着软和下来,却相当僵硬:“你坐远一点,我给你解释。”
&esp;&esp;解释已经不重要了,此时没有任何东西能越过你。
&esp;&esp;晏行知如此想,说出来却难,发号施令惯了,在产生剧烈冲突时,往往做不到率先低头。
&esp;&esp;他在她近前站了片刻,脚下一转,坐到距离她最远的沙发另一端。
&esp;&esp;关雁回放缓呼吸,打着腹稿,对情人澄清自己没有被其他男人染指这样莫须有的绯闻,她感觉十分羞辱,第一个“我”没发出声音,她重重清了下嗓子,声带振动撕扯,再次启唇:“我衣服刮了东西,查尔斯先生帮我取下来。”
&esp;&esp;听她流利地叫着查尔斯的名字,晏行知下意识蹙眉,“刮到什么了?”
&esp;&esp;“玻璃片,”关雁回以为他不相信,语速加快,“我不小心碰掉了玻璃杯,碎片炸起来——”
&esp;&esp;“受伤了吗?”晏行知闻言,大步走到她身边,蹲下检查她的腿。
&esp;&esp;关雁回穿了丝袜,触感细腻丝滑,从脚踝向上滑动,没有破损,证明没有受伤,他松了口气。
&esp;&esp;晏行知托着女生细瘦的脚踝,脚骨硌在掌心,体温由此互相传导,逐渐趋于一致,他扬起脸,眼皮上撩,“什么时候的事?”
&esp;&esp;关雁回嘴唇抿成直线,脚踝被他捏着已经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可他前不久做的事和莫名其妙的情绪,无法被当下的温柔抵消,心中火气无处宣泄,抬起脚挣脱他的手。
&esp;&esp;本意是挣脱,然而过程中,鞋跟不慎踢到他的手背,落下一道鲜明的红印子。
&esp;&esp;她心脏空了一拍,移开眼,冷着脸说:“在你看到他碰我之前。”
&esp;&esp;不愿意提及玛西亚,索性编了个谎,权当是给自己留有一分尊严的余地。
&esp;&esp;晏行知沉默,他能察觉出关雁回有意抓字眼怼他,但今天之前,他从未面对过这种情况,故而无法第一时间给出最好的反应。
&esp;&esp;关雁回等了他两秒,嗓底发出一声轻微的哼笑,“不信算了。”
&esp;&esp;她收回视线,鞋跟磕在瓷砖上“哒”声清脆,起身,绕过晏行知向外走。
&esp;&esp;没走出一块瓷砖的范围,手腕被男人有力的手掌攥住,身体旋转,眼前模糊出残影,再次聚焦,便是男人英俊的脸庞。
&esp;&esp;不止如此,乌木香水染了酒气,变得尤为霸道,一寸寸侵袭她周身的空气。
&esp;&esp;晏行知注视她的眼睛,有怒有怨,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他认真道:“我信,你说的我都信。”
&esp;&esp;“嗯。”关雁回声音极低,说原谅有违真心,不原谅又显得不识好歹。
&esp;&esp;一股浓浓的无力感笼罩住她,说一千道一万,她和晏行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情侣,他们之间永远不平等,连争吵都不能有始有终,她要克制自己的脾气,斟酌每一句出口的话是否会中伤对方,以至于给自己带来无法承受的后果。
&esp;&esp;所以她只能默认这场争执走入尾声,拙劣地转移话题:“衣服乱了,我没带备用的套装。”
&esp;&esp;晏行知同样心烦意乱,直觉告诉他如此收尾过于草率且不负责任,但又想不明白应该优化哪里,只好暂时搁置,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回吧。”
&esp;&esp;走出门,两人恢复一前一后的站位,关雁回手臂间挂着晏行知的西装外套,仔细将口红印和抚不平的褶皱折进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esp;&esp;——
&esp;&esp;返回酒店房间,关雁回卸下强撑的伪装,缩在沙发里,抱着小腿,肩膀耷拉着,将自己蜷成一朵蘑菇。
&esp;&esp;晚宴的一幕幕仿佛播放电影一般,在脑海中不间断地上演,晏行知压抑疯狂的质问、不信任的目光,灯光一闪,男人温顺地蹲在她面前,紧张地为她检查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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