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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肆意刮擦着裸露在外的皮肤,但彼此间呼吸的气息是温热的,连带着被波及到的脸颊也是热的。
这是一个极其克制犹如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徐雾半掩着眼,受限的视线范围内只能瞧见解影的下半张脸。
他湿润的薄唇微微张开,还能隐约瞧见唇缝中若隐若现的牙齿。
两人谁都没有有更激烈的举动,只是在亲吻。
解影靠过来时薄唇抿着,触碰到徐雾嘴唇时也不用力,在试探着吻到唇珠后这才稍微往前探了点,把这个吻补全。
明明不是一触即分,他虽然忍着,却有停留的意识。
感受着唇上来自对方的体温和气息,徐雾低下眼,方才那点被她吞咽回腹中的委屈和苦涩又有了卷土重来的趋势,呜咽的泣声几乎迅速攀爬堵在了喉口,呼出的气息愈发沉重,她深深吸了几口气却仍嫌不够。
整整五年,他用了一个吻来补偿。
但时间是补偿不及的。
那些在猝不及防重逢时看到解影当着她的面进了别的女人家里时的自嘲和无力,以及对方携带着好友的妹妹出席今晚这场杀青宴而带来的嫉妒,包括五年间她方方面面的不安—全部融化在这个拥抱的吻里。
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仿佛只要染上跟解影同样的气息,他就还会在睡时抱着自己。
可当对方真正站在她面前时,她闻到了被风轻送过来的味道,明白了赝品跟正主的差距。
徐雾眼眶发涩,在落泪的那秒她偏过头躲开了亲吻,接着没去管解影的怔愣,兀自抬手环住他的脖颈,将脸贴在他的颈窝里,紧紧抱住了他。
铺天盖地的海盐无孔不入,徐雾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溺亡在这股味道里了,整个人由外的衣物和头发到由内的血液和繁衍的细胞都被由此打上烙印。
这股气息混在她吸进的空气里,经由肺部遍布周身经脉骨髓,随后又吐出换气,与解影呼吸交融。
徐雾背上被宽大的手掌轻轻安抚拍着,耳边落下有些涩哑的低沉嗓音:“抱歉,我只是”
解影在道歉反思,他有点怕自己的举动出格,只是在刚才那样的情境下做出的举动完全不听大脑使唤,是情不自禁的行为。
他有些忐忑不安,不想看到徐雾柔软的唇瓣张开,发出令他胆寒的冷笑和不屑。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让解影格外慌乱,但无意识放在她背上轻轻拍打的手并未放下。
“解影。”徐雾把脸埋在他衣服里,闷闷出声。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
“”徐雾半睁开眼,黑沉的眸子里翻涌着数不清的晦暗情绪。
她张了张口,想要像以前那样恶毒地指责解影,挑着不属于他的毛病,可未经思索的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她的心脏还没落下,她依旧惶恐不安。
想要疯狂做些和过去一样的事情来求证以此他们之间失去的五年没有任何差别。
徐雾想她应该是怨恨的,她真的很厌恶失约的人。
她曾经想,她绝对不会原谅这个人。
凭什么他擅自闯进她的生活把她搅得一团乱,又能一声不响地离开。
可徐雾又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对冬天情有独钟,为什么期待每一年的除夕。
等反应过来,她又憋着口气,赌气般想,为什么非得是自己困在过去的漩涡。
所以在大学期间她偶尔也参加过几次社团聚餐,起初顺利,可往往在对方企图添加联系方式或者有暗示的肢体接触时,徐雾嫌恶地远离了,恨不得把手洗上个几百遍。
慢慢也就不再参与,直到她碰到了因表演问题来找她请教的学弟,那瞬间她有点愣神。
面前这个人跟解影长得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眉眼。
但不同的是他很爱笑,跟解影是两个极端。
见她怔愣,就连好友都开玩笑的问她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徐雾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她又想起解影。
无法忘怀这道阴霾。
徐雾知道自己是介意他的不告而别,她本该怪他,可她对于解影的家庭原因评判不了,更显得那五年的挣扎微不足道。
她不能怪自己,也没办法再直接责怪解影。
那点本就轻飘飘的理由彻底无所遁形。
兜兜转转,吞声踯躅,她喊他的名字,最终却只能把话咽了回去,说:“没什么。”
在分开后,徐雾还觉得自己脸上的热气没有散,她看了眼解影,发现对方的耳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红晕侵占,红到快要滴血。
见到如此,她的心情这才勉强好了点,有了些许安慰。
下一秒,解影舔了下唇。
这是个很无意识的举动,或许是因为嘴唇干了。
但徐雾一顿,只感觉脸上的热意愈发多了起来,这人的举动跟猫一样。家里的那只小猫在喝完水之后,也喜欢这样伸出粉嫩的舌头舔舔嘴巴,只露出头部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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