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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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暗流碎片（第2页）

前行了约莫两个时辰，前方传来了隐约的水流轰鸣声。暗河到了尽头，出口是一个隐藏在瀑布后面的水帘洞。洞外，就是真正的沉骸湾内部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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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燮将“飞鱼”舟固定在洞内，自己则收敛气息，如同壁虎般攀上岩壁，透过水幕，观察着外面的景象。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眼前的景象依旧让他心头一震。

那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大而破碎的“坟场”。

灰黑色的海水粘稠得如同油污，上面漂浮着无数巨大、惨白的生物骨骼和战舰残骸，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浓得化不开的灰色雾气在海面上翻滚，雾气中，隐约可见一些庞大如山岳的、不知是死是活的阴影在缓缓蠕动。空气中充斥着无数怨魂哀嚎混合而成的、令人头皮麻的背景噪音，浓郁的死气几乎凝成了实质，不断侵蚀着生灵的生机。

而在视线的极远处，海天的交界处，一个巨大无比的、缓慢旋转的漆黑漩涡，如同通往地狱的入口，散着令人灵魂冻结的吸力和毁灭气息——那就是“归寂漩涡”！

即使相隔如此之远，林燮也能感觉到怀中太阳精魄传来的强烈排斥与警惕，以及那几块净化碎片的微微颤动。

这里弥漫的归墟死气，其精纯度和总量，远黑齿海峡的巢穴！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适，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片死亡之海。很快，他现了目标。

在距离归寂漩涡尚有数十里的一片相对“平静”的海域，依托着几艘巨大的、如同岛屿般的古代战舰残骸，建立起了一个简陋却戒备森严的营地。营地中竖立着粗糙的图腾柱，上面悬挂着由骷髅和扭曲金属构成的标志——掠星海盗的徽记！一些穿着杂乱、眼神凶悍的海盗正在营地内外巡逻，还有一些人正在从水下打捞着什么，想必就是那些“寂灭星核”碎片。

而在营地中央，一座由白骨和黑曜石垒砌的祭坛已经初具雏形，祭坛周围刻画着复杂的、散着不祥红光的符文。虽然仪式尚未开始，但那祭坛已经隐隐与远方的归寂漩涡产生着能量共鸣，不断汲取着周围的死气。

林燮眼神冰冷。看来，艾莉娅的情报基本准确。掠星海盗果然在这里建立了前哨站，并为仪式做准备。

他仔细观察着营地的布局、哨卡的位置、人员的活动规律，大脑飞运转，制定着行动计划。

硬闯肯定不行，对方人数众多，且有地利。必须智取。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些正在水下打捞碎片的海盗，以及他们使用的、一种类似潜水钟的简陋装置上。

一个潜入的计划，逐渐在他脑中成形。

第章潜入敌营

观察了整整一天，林燮基本摸清了掠星海盗营地的运作规律。那些负责打捞“寂灭星核”碎片的海盗，每四个时辰轮换一次，使用那种简陋的“潜水钟”下潜到沉船密集的区域搜寻。由于水下环境复杂，死气浓郁，还有变异生物威胁，每次下潜都需要数人协作，且上岸后需要到营地边缘一处专门搭建的棚屋里，饮用一种特制的、散着刺鼻气味的绿色药剂来抵御死气侵蚀和恢复体力。

这，就是林燮的机会。

第二天，轮到下一批海盗换岗下潜时，林燮如同鬼魅般潜入水中，凭借高的水性和对水流的精确掌控，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那处下水点。

两名刚刚完成打捞、疲惫不堪的海盗，正骂骂咧咧地拖着装满碎片的网兜，朝着棚屋走去。另外三名接替的海盗，则骂骂咧咧地检查着潜水钟的准备情况。

林燮看准时机，在两名疲惫海盗经过一片珊瑚礁阴影时，如同潜伏的鳄鱼般骤然出手！双手如电，精准地扼住两人的咽喉，暗劲一吐，瞬间震碎了他们的声带和反抗能力，将他们拖入礁石缝隙深处。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快如闪电。

林燮迅剥下其中一名身材与自己相彷的海盗的衣物和身份腰牌，将自己易容成其模样（利用内力轻微调整面部肌肉和肤色），并将两具尸体用重物沉入深海。随后，他拿起那名海盗的网兜和工具，低着头，学着海盗走路的样子，混混沌沌地朝着那处棚屋走去。

棚屋里弥漫着浓烈的草药和腐败气味，几名刚刚上岸的海盗正瘫坐在地上，大口喝着那种绿色药剂，脸上露出痛苦又解脱的表情。一个穿着脏污黑袍、手持骨杖的干瘦老者（显然是负责调配药剂的巫毒师）正不耐烦地催促着：“快点喝！喝完了滚去休息，别耽误下一批！”

林燮学着其他海盗的样子，领了一碗绿色的药剂，走到角落蹲下。他并没有喝，而是趁人不注意，利用内力将碗中药剂悄然蒸掉大半，然后装作一饮而尽的样子，将空碗放回，便低着头快步离开了棚屋。

他没有前往海盗休息的窝棚，而是凭借着记忆中的营地布局，朝着那座正在修建的祭坛方向摸去。

营地内部杂乱无章，到处堆放着掠夺来的物资和建筑材料。海盗们纪律涣散，大多成群地聚在一起喝酒赌博，或者虐待抓来的奴隶，很少有人注意一个低着头、行色匆匆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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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燮小心地避开人多的地方，利用阴影和杂物作为掩护，逐渐靠近了营地中心的白骨祭坛。

越是靠近，那股令人作呕的死气和不祥感就越强烈。祭坛高达三丈，由无数各种生物的骨骼垒砌而成，表面刻满了流淌着暗红色光芒的符文，那些符文的结构，给林燮一种隐隐的熟悉感——与当初“圣主”在白骨平台上布置的阵法，有几分神似！

祭坛周围，有八名气息明显强于普通海盗、穿着统一黑色皮甲、眼神冷漠的守卫，他们应该是“星骸”的亲卫。除此之外，还有一名穿着华丽但破旧法师袍、手持镶嵌着骷髅头法杖的老者，正在祭坛基座处检查着符文的刻画，口中念念有词。

林燮不敢靠得太近，远远地藏在了一堆废弃的船板后面，收敛所有气息，如同一块石头。他需要了解更多关于这个仪式的情报。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林燮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高过两米五、浑身覆盖着厚重金属和血肉混合改造装甲、左臂是一门旋转式多管火炮的巨汉，龙行虎步地走了过来。他散出的暴戾气息，远那些亲卫，恐怕就是掠星海盗的四大干部之一，擅长强攻的“碎铁”！

“老鬼！仪式准备得怎么样了？领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碎铁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对着祭坛边的法师吼道。

那被称为“老鬼”的法师抬起头，露出一张干瘦如同骷髅的脸，阴恻恻地笑道：“急什么，碎铁。‘锚定法阵’的核心符文已经完成，只等‘潮汐之眼’进入最佳位置，再献上足够的‘寂灭星核’和……高品质的‘灵魂燃料’，就能启动仪式，强行撬开那条通往‘永恒寂灭之地’的通道！届时，领将获得无上伟力，而我们，也将成为新世界的开拓者！”

永恒寂灭之地！灵魂燃料！

林燮心中剧震。这几乎证实了他的猜测！掠星海盗的目标，果然是强行打开一个稳定的、通往归墟（或者其类似维度）的通道！

“哼，最好如此！”碎铁不满地哼了一声，“那些抓来的‘燃料’还够用吗？不够我再去抢一批！”

“暂时够了。”老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残忍，“都是从各个世界抓来的好货色，灵魂强度不错……尤其是前几天抓到的那几个‘风暴之子’（指纳努克部落的战士？）和那个来自东方的人类女人，他们的灵魂，想必格外‘美味’，可以作为主祭品……”

东方人类女人？！

林燮的心勐地一紧！难道……是大明船队的人？陈默他们有人被抓了？！

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从他心底涌起，几乎要控制不住。他强行压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必须救出他们！并且，必须彻底破坏这个仪式！

他死死盯着祭坛和那个叫老鬼的法师，大脑飞运转，思考着破坏仪式和救人的方案。

直接破坏祭坛难度太大，守卫森严。或许……可以从那些作为“灵魂燃料”的俘虏，以及他们收集的“寂灭星核”碎片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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