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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丢了什么?”季知节问。
沈觉夏朝监控室瞧去,回:“我的相机丢了。”
“什么时候丢的?”季知节一边问,一边往里面走。
沈觉夏老实回答,虽然今天她不知道季知节和保安说了什么,但拿到钥匙,一定是在帮她。
出季同情还是说他乡遇故知,两个理由又或许都有,楼梯转角的监控正好拍摄到男人正面。
监控画面正播放着,沈觉夏翻过栏杆脚直接踩着扶手跳到了一楼,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季知节下意识看了她一眼,沈觉夏个子比她小一点,远处看着大差不差,站到了一块便能看到区别。
沈觉夏拿手机拍下男子正面,手指点下鼠标摁了暂停,直起身子转向季知节说:“谢谢。”
季知节视线从她脸上挪开,放在屏幕上,问:“你打算怎么找?”
“我一会得先去取翻译器。”沈觉夏说到这里迟疑了,要是对方将相机卖了那又该怎么办,她疏忽了,相机不该离身。
几秒的安静后,季知节手心的钥匙晃荡出声,声音也从其中传来:“跟我过来。”
季知节带她去了医院的二楼,晚饭时间勺子碰着铁碗发出‘铛铛’的声音。
战地医院先前接过临城受灾困的百姓,停战不久,加上医疗资源匮乏,大家只能在医院住着。
她的手机在季知节那儿,人就站在季知节的背后,听着季知节和病人交流。
十分钟以后,季知节转过来,手机在手心转一圈递给她:“东堂街23号旅馆,a国记者乔恩。”
沈觉夏松了一口气,东堂街23号旅馆,正好是她住处旁边,当时太急没注意男人的穿着,现在知道了身份,那东西便不会丢。
“谢谢你,季医生。”沈觉夏往后站点头道谢,她的声音柔和,这是进特训队淬炼多久也无法改变的东西。
季知节还是一如既往,神清气定看她一眼,没有说别的就离开了,走时连同那一把玩具枪一并带走了。
沈觉夏不清楚季知节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人给人的第一感觉冷得彻骨,行为举止又带着反差,今天似乎是不太一样的一天。
从医院出来以后,沈觉夏找了一辆摩托车,拉散客的中年司机都是扎堆站,塔和里城内近来有一些店铺开张了。
停战过后虽还残存着硝烟的余温,但生机似乎也在慢慢恢复,手机还是没有信号,到了旅馆附近依旧如此。
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沈觉夏下车时,将吹散的头发往后压,付了钱后一转身,抬眸时正好见那名保管相机的男人在门口,金发在落日余晖下更加醒目。
乔恩脸上带笑将相机给她,嘴里说着:“总算等到你了,你看看有没有损坏。”
“谢谢。”沈觉夏查看着相机,完好无损。
“不客气,你很棒,身手很好,学过吗?”乔恩问道。
沈觉夏笑回:“退队后没再练过。”
沈觉夏其实多数都是跟着爸爸学过拳击,爸爸有身手,但那学的只是皮毛,还远远不够。
小时候她在奶奶家住过一段时间,回家后妈妈总说她娇气,家里季是开启了军事化管理。
沈觉夏总是被这些规矩逼得哭哭啼啼,奶奶心疼,故而也没有坚持几个月。
进入特训队那年,基础训练的三个月里她没有一天不哭,每每回想起那时候,她都会觉得很苦,不过在退队那年又很舍不得离开。
乔恩在听到沈觉夏的回答时明显诧异,或许是她的小骨架,一点看不出进过特训队的原因,让面前的男子瞳孔放大了。
乔恩竖起大拇指夸赞了一番,沈觉夏拿回相机后,余晖还残存着,她回旅馆拿了卫星电话。
手机信号中断只能证明通信基站被摧了,但她没有听见炮灰的声音,已经一天了,没有任何通知,她必须引起重视。
沈觉夏拿了卫星电话后往高处走,彼时的街道上站了不少人,信号中断大家都有所警觉。
塔和里本地的人很好认,多数人都喜欢戴头巾。沈觉夏的额头上多了密汗,她见着余晖残垣断壁上停了一只白鸽,季是举起相机拍了下来。
这个角度刚好,照片内的白鸽也很配合地看着镜头。
一切都透着祥和,也带着浅淡的安稳。
但这安稳不长,忽而,万里晴空不合时宜的炸出一声巨响,紧接着脚底的传来麻意。
塔和里的炮火停了后,没有预兆的又溅出火药味,惊了那只残垣上的白鸽。
沈觉夏听到声音后猛地一惊,心跳漏了一拍。她在斜坡上,顺着声源往后看同时捏紧了手里的相机,这一声巨响荡起尘埃糊了夕阳。
“东墙塌了!”
她被这巨响震得耳朵生疼,无意中也瞥见旁侧的男人湿了裤腿。
喧闹声如排山倒海朝着她袭来,机车的喇叭声在混乱中显得刺耳,街道上已经没有了秩序。
沈觉夏看向旅馆的方向,东墙离着旅馆不远,灰尘如烟缓缓上升,她对着那个方向按下了快门键。
紧接着又是一声爆炸声,像是惊雷掉落人间,而这个开端后再一次迎来好几声。
沈觉夏立马反应过来,这是炮弹声,打仗了!
火星跌入正在冒烟的干草垛。
恐惧与愤怒交织。
腾的一下站起身,睫毛上还坠着泪珠,沈觉夏声音尖利地喊道:“什么叫做没事!?季知节她流了那么多血你难道没看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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