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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苏纭卿急促问道:“圣上怎麽知道?”
夜临渊笑笑,没有回答他,却是又说:“你当时觉得这人莫名其妙,自我意识太过头了,便没有作答,但脸却红了,之後几乎一整天都不肯搭理他,是不是?”
“圣上怎麽会……”
“但他老不管不顾的来缠着你,想些荒唐玩意来逗你。一开始,他拿走你的画笔想引起你的注意,还装鬼吓唬你。见你不高兴了,又往你的房间里送你喜欢吃的鲜花饼。你还是不搭理他,他又夜里偷偷潜入你房内,把你叫醒。你很生气,问他要干嘛,他却兴致勃勃的拉你去看转瞬即逝的昙花……”
“……”
苏纭卿当然记得这些。因为这些都是他一生中最最最美好和甜蜜的回忆。
那天夜里,阿渊拉着睡得迷迷糊糊的他,不由分说的拽到院中。阿渊的笑声爽朗又兴奋:
“你要是错过了那该多可惜!快醒醒啦!”
“现在不是夏天,昙花不会开的。我好困……”苏纭卿不满的嘟囔道。
要不是看在他长得实在很好看,苏纭卿才不想理他。
“到了!”阿渊捏捏他的手。
苏纭卿揉了揉眼睛,努力往前望去,心里隐约有一丝期待:这人是不是会什麽法术,能让昙花在春天开花啊?
花坛中的昙花静悄悄的,哪里有半分要开的样子?
“你……”苏纭卿蹙眉,失望之馀,又怒上心头。
“你知道吗,昙花又叫月下美人!”阿渊却笑吟吟的自顾自说了起来,“所以现在是真的有啊——月下美人,我面前就有一位!”
“你……”意识到他在说什麽,苏纭卿不禁耳根滚烫,“你什麽意思?!”
“就是——你很美的意思……”阿渊突然目中水光潋滟,痴痴的望住了苏纭卿,“抱歉,把你吵醒了。但你一直不理我,你是不是一直在生气?我……”
“……”苏纭卿微微别开眼,“我没生气。”
阿渊的耳根也发红了:“我一跟你分开,就好想再见到你,想得这里很疼很疼!”他抓起苏纭卿的手,紧紧按在自己胸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但是一见到你,我就不疼了。”
“你胡说……”苏纭卿从来没遇到过这麽直白大胆却又无比真挚的人,羞得脸都擡不起来了。
“我没胡说,是真的!”阿渊见他不信,急急的强调。
“……”苏纭卿张了张口,一撞上他痴迷的眸子,又陷入了沉默。
“你怎麽了?”阿渊见他欲言又止,连忙追问。
“没什麽,我去睡了。”苏纭卿心跳得太快,不能再面对他,只想逃。
他也不知道为什麽心跳得这麽快,同时又像是被一股强劲有力的巨浪卷住,几乎头晕目眩。
他才走出两步,阿渊又跟了上来:“好啊,我陪你睡,好不好?”
“不好。”
“为什麽不好?就这样决定了!”
“……不要。”
“我要!”
彼时的阿渊,态度强硬霸道,却完全让人讨厌不起来。
苏纭卿回到房中,阿渊也非要跟着他进来,还不由分说的跳到他榻上,钻到了他的被子里。
“……”苏纭卿无语的看着他,却不知道为什麽心里隐约有点开心。他无意中看到案几上还有这人白天送来的鲜花饼,不禁心里微微一甜。
然後他便不想跟这不讲理的家夥理论了,也翻身上了榻,侧过身去打算睡了。
刚刚阖眼,那个胆大妄为的家夥就把他扯过去:“你别背对我。”
“……为什麽?”
“我想看着你。”
苏纭卿没脾气了,不满的擡眼,正想怼他两句,话到嘴边却被他眼眸中满满的痴迷活活的堵了回去。
阿渊像看着最珍贵的宝贝一般,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谨慎又轻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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