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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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月光下的独白与咫尺心跳（第1页）

录音棚外的夜风带着都市特有的、微凉的喧嚣，吹不散两人之间那浓稠得几乎凝固的氛围。张艺兴快步跟上白浅，与她并肩走在霓虹闪烁却行人渐稀的街道上。刚才在录音室里那几乎失控的冲动和未完成的拥抱，如同余烬，在沉默中暗暗燃烧，灼烫着彼此的神经。

他刻意保持着一点距离，手臂却因为紧张而僵硬地贴在身侧，偶尔摆动时，手背会不经意地擦过她垂在身侧的手。每一次细微的碰触，都像投入静湖的石子，在他心间漾开圈圈混乱的涟漪。他偷偷侧目看她，她神色平静，侧脸在街灯下勾勒出柔和的线条，仿佛刚才那个替他整理衣领的亲昵举动只是他的幻觉。

“我……我叫车。”张艺兴喉咙紧，拿出手机，指尖因为内心的不平静而有些笨拙。

“不用麻烦，”白浅停下脚步，目光扫过不远处一个公交站牌，“这个时间，地铁应该还有。”

她的提议让张艺兴愣了一下。坐地铁？他几乎已经忘了这种最普通的公共交通方式。但和她一起……在密闭的车厢里，肩并肩……这个念头让他心跳骤然失序。

“好……好啊。”他几乎是立刻同意，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

夜晚的地铁车厢，人不多，空旷而安静。他们并排坐在冰凉的蓝色座椅上，中间隔着一段礼貌的距离。列车行驶的轰鸣声规律地响着，反而衬托出车厢内诡异的寂静。

张艺兴正襟危坐，目光直视前方闪烁的路线图，却能用全部的余光感受到身边人的存在。她身上那股清冽的草木香，在封闭的空间里变得更加清晰，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呼吸，搅乱着他的心绪。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无数次想要打破这沉默，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白浅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紧绷，微微侧过头，轻声问：“歌后期制作还需要多久？”

她的声音打破了令人心慌的寂静。张艺兴猛地回过神，转向她，对上她沉静的目光，心跳又漏了一拍。“啊……后期，很快，混音师那边排期，大概……天就能完成最终版。”他语有点快，带着紧张的痕迹。

“嗯。”白浅点点头，视线落在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的指节上，“不用急。”

她总是这样，寥寥数语，就能奇异地抚平他大部分的焦躁。张艺兴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侧脸，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促使他，低声开口：“浅浅……”

“嗯？”

“刚才在录音室……我……”他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脸颊开始升温，那句“差点忍不住抱你”在舌尖翻滚，却终究没有勇气说出口，化作一声含糊的咕哝，“……谢谢你。真的。”

白浅自然知道他未尽的话语是什么。她没有看他，目光依旧落在前方虚空的一点，唇角却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是你自己写得好。”

“是因为你在。”他固执地纠正，声音低哑，带着不容置疑的真挚。这句话，他今晚说了不止一次，每一次都带着更深沉的分量。

车厢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她的肩膀不经意地靠向了他。虽然只是极短暂的接触，隔着薄薄的衣料，张艺兴却仿佛被电流击中，整个人都僵住了。那触感转瞬即逝，她却并没有立刻挪开，任由两人的手臂若有似无地贴在一起。

那一点点相连的体温，如同星火，瞬间燎原。张艺兴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那一小片相贴的皮肤上。他能感觉到她手臂的纤细和微凉，也能感觉到自己血液奔流带来的滚烫。

他垂在身侧的手，手指动了动，极度缓慢地，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向她的手靠近。指尖先是轻轻碰触到她微凉的手背，见她没有躲闪，他才像是得到了某种默许，鼓足勇气，将自己的小指，小心翼翼地，勾住了她的小指。

一个极其幼稚，却在此刻充满了无限暧昧与试探的动作。

白浅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

张艺兴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屏住呼吸，不敢动弹，等待着她的审判。

她没有抽走手指。反而，在短暂的停顿后，她纤细的小指，轻轻回勾了一下。

这一个细微的回应，如同最热烈的鼓励，瞬间点燃了张艺兴所有的勇气和压抑已久的情感。他猛地收拢手指，将她整个手都包裹在自己滚烫的掌心里，紧紧握住！

他的力道有些大，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

白浅终于转过头来看他。她的眼眸在车厢晃动的光影下，深邃如同夜海，里面清晰地映照出他紧张而又无比坚定的脸庞。

两人都没有说话。地铁依旧在隧道中穿行，出规律的轰鸣。手心的温度却在沉默中急剧攀升，汗水濡湿了彼此相贴的皮肤，黏腻，却谁也不想分开。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疯狂滋长，几乎要实质化。

“前方到站，金台路……”机械的报站声响起。

白浅动了动，似乎想要抽回手。“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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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几乎是下意识地收紧了手掌，不让她离开。他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急切和不舍，像一只害怕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我……我送你到小区门口。”

这一次，白浅没有拒绝。

走出地铁站，晚风拂面，稍微吹散了些许车厢内的燥热。但紧握的手却没有松开。张艺兴像是握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小心翼翼地，却又坚定不移地牵着她，走在寂静的街道上。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他比她高出许多，微微侧头就能看到她低垂的眉眼和轻轻颤动的睫毛。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充斥着他的胸腔，让他几乎想要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呐喊。

快到小区门口时，白浅放缓了脚步。张艺兴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他知道，分别的时刻又要到了。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她。他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些。月光和路灯交织的光线下，她的面容美得不真实。

“浅浅，”他的声音因为紧张和激动而沙哑，目光紧紧锁着她，仿佛要将她吸入自己的灵魂深处，“歌布的时候……我想，我想告诉所有人……”

他想告诉所有人，这歌是为你而写，你是我的月光，是我的灵感源泉。他想将这份隐藏的爱意，公之于众。

白浅抬起眼眸，静静地看着他，没有错过他眼中那混合着爱恋、忐忑和孤注一掷的决绝。她沉默了几秒，就在张艺兴几乎要被这沉默压垮时，她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按在了他的唇上。

微凉的指尖阻止了他未竟的话语。

张艺兴浑身一震，瞳孔骤缩，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他只能怔怔地看着她，感受着她指尖那细腻的触感和淡淡的凉意。

“不急。”她看着他，目光深邃如同星空，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我们的故事，不需要急着向任何人证明。”

她的指尖在他唇上停留了片刻，才缓缓落下。那短暂的触碰，却像是一个烙印，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抖。

张艺兴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份通透的淡然和一种他无法完全理解的、深沉的温柔。他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不在乎外界是否知晓，她在乎的，是彼此之间这份刚刚萌芽、纯粹而珍贵的情感本身。

一股巨大的动容和更加深沉的爱意涌上心头。他猛地伸出双臂，这一次，没有任何犹豫和阻碍，将她紧紧地、结结实实地拥入了怀中。

这个拥抱，不同于蘑菇屋离别时的伤感，也不同于录音室里的冲动。它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安心，一种被全然理解和接纳的狂喜，一种对未来的无限笃定。

他将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她的气息，声音闷闷的，带着哽咽般的坚定：“好……都听你的。”

白浅没有抗拒，任由他抱着，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和她自己那早已失去规律的心跳渐渐重合。她缓缓抬起手，回抱住他劲瘦的腰身，将脸颊轻轻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一片柔光里。咫尺之间，心跳如雷，诉说着所有未尽的言语和已然确定的深情。未来或许仍有风雨，但此刻的拥抱与懂得，足以照亮此后所有的路途。有些爱，无需喧嚣，自在心底，野蛮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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