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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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连绵（第2页）

呵，他不一直是弱者吗？怎麽到现在才意识到这点？或许从这场游戏一开始，他就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弱者了。

世界和平什麽的，果然和他这种家夥无缘啊……

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似乎是听懂了樱井景和内心连绵不绝的悲伤，他跪在地上，擡起头，任由雨滴击打他的面庞，浸湿他的衣衫，将他吞没到水中。

就这样吧，他早已失去崇高，他配不上他的梦想，他现在只想复仇，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你在这里。”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虽然不是小唯的关切，却也没了以往的嚣张跋扈，那声音听起来更加奇怪，带着一种纠结和生硬。樱井景和扭过头，看见了站在那里的九十九未来。

“你来干什麽。”他开口，声音冷的连自己都觉得惊讶，“想要嘲笑的话自便。”

九十九未来缓缓走近，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那张从来不和小唯表情相似的脸庞在那个瞬间变得恨铁不成钢：“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别让她瞧不起你。”

“你有什麽资格说这话？”樱井景和语气嘲讽的反问，“小唯已经被你的支持者杀了，我姐姐也死在她手里，我什麽都没有了。”

九十九未来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但她还活着。”

樱井景和微微一怔，雨水顺着脸颊滑落，他望着眼前的人，心中泛起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冷笑一声，说出来的话语嘲讽至极。

“你们撒谎都不打草稿的吗？”

“我没有说谎。”

九十九未来的脸庞抽动了一下，樱井景和看得出来那张脸上一瞬间控制不住的愤怒，但看的更清楚的是那张脸上最终回归无所谓的平静。

“我没有说谎……她从未死去。”九十九未来说，“她就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

“这具身体本就是月岛唯那个家夥的，我之前无论说多少遍都无法抹去这个肯定的事实。”九十九未来这麽说，“能被欲望女神消解的躯体越是完全越是快速，她是残破的，速度肯定不快，更何况，我还拿走了这个……”

话语述说之间，九十九未来摁住自己的胸口，就像是要把什麽东西从身上剥离下来一样，一点一点，一个暖乎乎的，发光的球体从胸口处浮现，九十九未来小心的护在怀里，目光明灭。

樱井景和再也无法像刚刚那样坐视不理了，他整个人转过身来，眼中只有那团光球所发出的亮色。

“这是……小唯的灵魂？”他有些犹疑的问。

“是也不是，准确来说是她的自我。”九十九未来张口又闭上，又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开口，“我留下了她的自我，没有自我，也没有躯体的生命是无法被女神吸取的，她现在虽然无限趋近于死亡，却一定无法到达死亡。”

“现在，只要唤醒她的自我，她就会回到这本来就属于她的身体的。”

这话说的有些过于轻松，樱井景和眨眨眼，突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于是他开口，试探性的问出他心里最大的问题：“那……你会怎麽样？”

“无论如何，母亲……不，九十九已经没有理由留下我了，我必死无疑。”九十九未来摇头，素来桀骜不驯的脸庞上第一次流露出了落寞的神色，“至少……至少我想我在消失之前，以自己的意志做一次选择吧。”

“让我成为我自己，哪怕只有一次机会成为我自己也好，我要当我自己，不是月岛唯，不是九十九未来，只是一个名字都没有的我自己。”

“好，来吧。”

“你不多考虑一下吗？唤醒一个人的自我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九十九未来的话语斩钉截铁，脸庞在光团的闪烁中映照出淡淡的死意，“更何况我手中，也就是这具身体本来的自我，她已经无限趋近于死亡的边缘，换言之……”

“她的自我，正在渴求死亡。”

话音落下，一阵寂静无声，只有雨点还在孜孜不倦的噼啪落下，把寂静用嘈杂替换。

“那不更需要现在就行动吗？”

沉默没有持续多久，樱井景和看向九十九未来，目光满是不容置疑：“我相信小唯，她从来不是渴求死亡的人，我要去叫醒她，我一定要去叫醒她。”

“我没有理由再犹豫下去了，开始吧。”

劝不动成为了九十九未来心底最後一句判词，她不再多话，只是看着樱井景和那双和他姐姐一般无二的眼眸，举起了那个捧在手里的光球。

“来吧，她就在这里，请你……唤醒她。”

……

“我从未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相见，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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