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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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你确定他在我房间里吗（第2页）

她心里始终悬着事，特意去西厢房又仔细查了一遍，隐约闻到角落里残留的淡淡血腥味，心一下子揪紧，赶紧翻出花露水，对着房间各个角落喷了又喷，直到那股异味被浓烈的香味盖住，才稍稍放下心。没成想，陈福道后来竟真要往屋里闯，幸好自己拦得及时。

此刻见陈福道被问得退了出去，母女俩悄悄对视一眼，悬在嗓子眼半天的心，总算又松了口气。

可这份轻松没持续多久，两人心里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安稳，往后要面对的难关只会更多——陈光明是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没了，他的爹娘怎会不拼命寻找？更别提一个谎言要圆下去，往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遮掩，可后续的谎言从哪来，她们根本毫无头绪。

转眼到了吃午饭的时候，陈光明的母亲端着碗，没好气地开了口：“光明这小子到底咋回事？从昨天中午到现在连面都不露，早饭也不回来吃，到底在外头忙啥？”

陈福道听老伴这么问，也放下筷子，一脸疑云地朝小芳娘望过来，眼神里满是探究。

被老两口同时盯着，小芳娘心里的慌意瞬间涌上来，索性“啪”地放下碗，拔高了声音：“我哪知道他上哪去了？他有腿有脚的，自己会走会动，你们老盯着我问算啥意思？”

这通莫名的脾气，把陈福道老两口弄得愣住了。

陈光明的母亲皱着眉，一脸疑惑地说：“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咋这么大脾气？”

小芳娘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语气慌忙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委屈：“我……我也着急啊，可你们老缠着我问，不去别的地方找，偏偏盯着我。我是真不知道他在哪，我也跟着上火啊！”

坐在一旁的二丫头，见大人们吵了起来，小脸上顿时没了血色，手里的筷子停在半空，眼神慌乱地在几人之间转来转去，满是无措。

陈小芳连忙拉了拉身边的女儿，声音放得轻柔：“二丫头，咱吃饭，他们说他们的，别管。”

二丫头怯生生地点点头，赶紧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饭粒，可眼角还是忍不住偷偷瞟向争执的大人，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没了往日吃饭的劲头，连碗里最爱吃的青菜都没动几口。

方才争执了一通的三个人，气氛僵了好一会儿。陈光明的母亲先重重叹了口气，拿起筷子拨弄着碗里的菜，蔫蔫的没了说话的劲；

陈福道也跟着叹声气，眉头依旧拧成个疙瘩，却没再追问半个字。

小芳娘端着碗，指尖微微紧，一口饭含在嘴里半天没咽下去，眼神飘向窗外的梧桐树，不敢再与对面的老两口对视——生怕眼里的慌意被看穿。

饭桌上只剩下碗筷碰撞的细碎声响，谁都没再开口。

阳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桌上的菜碟里，金灿灿的，却没给这沉闷的屋子添上半分暖意，反倒让空气里的尴尬更重了些。

陈福道吃了两口，忽然放下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要紧事，嘴唇动了动要开口，可瞥见小芳娘紧抿的侧脸、绷得笔直的肩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重新拿起筷子，却没了胃口，扒拉两下就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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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娘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他的动作，心又提了一下，连忙加快了吃饭的度，嚼得飞快，只想赶紧结束这让人窒息的午饭。

陈小芳一边留意着他们的神色，一边悄悄给二丫头夹了块青菜，用眼神示意她快吃，脸上满是谨慎，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吃过午饭，小芳娘则拖着灌了铅似的身子去了东厢房。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她精神一直紧绷着，体力早透支了，刚沾到床沿就沉沉睡了过去，连梦都没来得及做。

院外的树荫下，陈福道夫妻俩找了处凉快地斜靠着，和邻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拉家常——这会儿生产队没农活，日头又毒得吓人，家家户户都爱躲在树荫下打时间，倒也热闹。

而陈小芳则拉着二丫头进了西厢房。陈小芳本想去陈国强家报个信，可一想到自己走后，陈福道说不定会趁机来房间搜寻，做了亏心事的她终究没敢离开，只能守着二丫头说话。

两人刚进房间，二丫头就皱着小鼻子嗅了嗅，抬头满眼疑惑地问：“大姐，你这屋里啥味啊？怪怪的。”

“是花露水味，昨晚蚊子多，喷了些驱蚊。”陈小芳连忙解释，手不自觉地攥了攥衣角。

“哦。”二丫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脑袋还在左右晃着闻。

陈小芳把她搂进怀里，在她软乎乎的脸颊上亲了亲，轻声唤她：“二丫头，姐姐不在这两个多月，你过得还好吗？爷爷奶奶对你怎么样？”

“好着呢！”二丫头脆生生地答，眼睛亮了亮。

“怎么个好法呀？”陈小芳搂着她，眼神里满是欣慰，等着听妹妹说些爷爷奶奶疼她的暖心话。

“爷爷对我可好了，经常买糖果给我吃！”二丫头说得得意，小下巴微微扬起。

“那爷爷除了买糖果，还对你有啥其它的好呀？”陈小芳摸着二丫头的小脸，语气尽量放得温和、随意。

二丫头犹豫了半晌，小手攥着衣角，嘴唇动了动又闭上，似有话要说却不敢说。

陈小芳望着她这副躲闪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语气沉了沉：“咋不说了？二丫头，有啥不能跟姐姐说的？”

“爷爷说……说他对我的好，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其他人都不需要知道，你们要是知道了，他以后就不对我好了。”二丫头的声音小了下去，头也低了低。

听了这话，陈小芳的脸上骤然笼上一层疑问，握着二丫头肩膀的手紧了紧：“快让姐听听呗，爷爷到底怎么对你好的？没事的，就算你不说，回头爷爷跟我们聊天，说不定也会说的。”

她故意这么说，想打消二丫头的顾虑。果然，听了这话，二丫头眼里的躲闪少了些，小脑袋抬起来，看了看陈小芳，终于没了藏着掖着的意思。

”爷爷他晚上洗澡，也经常拉着我一起洗呢！”二丫头说得得意，小脸上满是“爷爷疼我”的骄傲，完全没注意到姐姐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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