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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之後潘家伟立刻点开他的朋友圈,确认没有被设置了权限,对着空空如也的页面愕然道:“这不会是你的小号吧?”
时蒙眨眨眼睛:“什麽小号?”
与时蒙的冷清不同,潘家伟的朋友圈五彩缤纷,大到参加音乐节,小到嗦了碗粉,事无巨细,几乎每天都有图文并茂的新动态,评论区也很是热闹,不是学姐学弟就是朋友亲戚,开口就是恭喜恭喜。
潘家伟一边下滑展示给时蒙看:“喏,这才是正常人的朋友圈。”
时蒙学到般地又“哦”了一声,拿起自己的手机,调出相机模式,把手套摆在膝盖上拍了一张。
“你妈做的啊?”潘家伟也看出这是手工制品,“怪好看的。”
时蒙专心研究怎麽发动态,没空理他。
潘家伟又问:“话说,你为什麽跑来浔城?真的是离家出走吗?”
时蒙还是没理。
“难道是失恋治疗情伤来了?”
说到失恋,时蒙先是愣住,然後摇头:“不是。”
“哦。”潘家伟学他,得出结论,“你没谈过恋爱。”
时蒙好不容易编辑好内容,点了发送,顺嘴“嗯”了一声。
是的,我没有谈过恋爱,也不懂什麽叫爱。
只是本能地靠近,又在受了伤之後本能地躲开。
如今才明白,爱大抵是温暖的,柔软的,像这副手套一样,怎麽会痛得叫人哭都哭不出来?
潘家伟这次上门,又是来唱新歌给时蒙听的。
时蒙听音乐只听个节奏,因而每首都说好,得到评价时恰逢刚接过来的猫从楼上下来,慵懒地“喵”了一声,潘家伟指着它问:“如果这猫会唱歌,你是不是也觉得好听?”
时蒙想了想:“不是。”
猫不会有节奏地叫。
潘家伟却把这当成承认他的才华,洋洋得意地向猫扬起下巴:“手下败将,还不报上名来!”
猫冲他呲牙:“喵——”
于是时蒙给他另取了个名字,叫喵喵。
“这麽草率的吗?”潘家伟建议道,“不如叫蒙……”
时蒙没听清:“什麽?”
潘家伟秒怂,手指扫弦发出悦耳声响:“没什麽,我说喵喵就挺好。”
下午有课,潘家伟走之前惯例磨磨蹭蹭,一会儿说刚才没发挥好弹错几个音,等下把音乐节现场的视频发到他微信,一会儿又提醒他晚上少出门,说近来这一代不安宁。
“还记得我上回跟你说的外地车辆吗?这回我看清楚了,是辆路虎揽胜。”说着潘家伟指向停车场方向,“今天早上我看见了,那人还在车里呢,都周一了还游手好闲,肯定是来蹲点的。”
对于这番有理有据的分析,时蒙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沉默。
把客人送到院外,看到有个人背靠铁栏杆站着,身量很高,背影却显得脆弱单薄,像糟了一场大难,只有时蒙知道,是因为病气来势汹汹。
潘家伟也看到他了。这麽大个人往门口一杵,很难叫人注意不到,何况傅宣燎无论从长相还是气质都不像会出现在这个城乡结合部的人,这一点和时蒙一样。
待看清傅宣燎的脸,潘家伟爆了句粗口,说:“就是这家夥!”
他挡在时蒙身前,瞪着眼睛就要上前质问,却被叫住了。
“我认识他。”时蒙说。
傅宣燎大概也没想到,他们两人的关系,有一天会被时蒙形容为“认识”。
就像互换过名片的合作夥伴,或者隔壁班有过几面之缘的同学,仅仅是认识,叫得出名字,再无其他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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