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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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计划构建方舟（第1页）

指挥室内的空气，在长老那句“错误的执掌者”出口的瞬间，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所有研究员、守卫，包括刚刚引路的疤脸男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锁定在门口那个由光尘与混沌勾勒的身影上。恐惧、戒备、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如同实质般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陈薇下意识地上前半步，想要解释，却被林晓玥（错误之主）轻轻抬手阻止了。那由流动光尘构成的手势，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

林晓玥的混沌之眼，平静地迎向长老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没有否认，没有辩解，只有一种深沉的、承载了太多的坦然。

“……称呼……并不重要……”她那多重叠加的意念在寂静的指挥室内回荡，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稍稍驱散了些许凝滞的气氛，“……重要的是……现状……与……选择。”

她缓缓飘向前，无视了那些几乎要刺穿她的警惕目光，来到了中央的监控屏幕前。屏幕上，外界规则的崩坏景象依旧触目惊心，天空如同打翻的调色盘，大地扭曲变形，唯有“灯塔”屏障笼罩的这片区域，在秩序源泉牺牲带来的短暂平衡下，维持着岌岌可危的稳定。

“……世界的‘底色’……正在被改写……”她指向屏幕，混沌的漩涡之眼中倒映着那些光怪陆离的景象，“……‘归墟’的引力……正在增强……”

“……我们拥有的时间……不多了。”

“归墟？”长老的眉头紧紧皱起，这个词汇显然触及了他知识库的边界，但也唤醒了一些极其古老的、模糊的禁忌记载，“传说中……连神明也会陨落的终末之地？它……真的存在？而且正在靠近？”

林晓玥微微颔，光尘构成的面容上看不出表情，但意念中的沉重感却清晰可辨。

“……‘影’的侵蚀……‘帷幕’的观测……乃至‘镜’的破碎……或许……都只是‘归墟’潮汐涌动时……在现实维度激起的……涟漪……”

“……它的本体……远我们所能理解的范畴……”

她的话语，如同将一块巨石投入众人本就不平静的心湖，激起了惊涛骇浪。如果连“帷幕”和“镜”都只是“归墟”影响下的表象，那他们这些在夹缝中求生的凡人，又该如何面对那真正的、席卷一切的终末？

绝望的气氛开始弥漫。

“难道……就没有任何希望了吗？”一个年轻的研究员忍不住颤声问道，脸上写满了恐惧。

林晓玥转向他，混沌的漩涡之眼似乎柔和了一丝。

“……希望……永远存在于……‘可能’之中……”她的意念带着一种奇异的、鼓舞人心的力量，“……‘归墟’是终结……但也可能……是另一种形式的……‘开始’……”

“……关键在于……我们能否……在终结降临之前……找到……通往‘开始’的……‘路标’。”

“路标？”长老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指的是什么？”

林晓玥沉默了片刻，仿佛在组织语言，又仿佛在感知着什么。

“……散落的‘镜’之碎片……古老的‘秩序源泉’……‘烬’所追寻的‘坐标’……乃至……‘虚’所窥探的‘奥秘’……”她一一列举，每说出一个，都让在场了解部分内情的人心头震动，“……这些……都可能是……拼图中的……一块……”

“……我们需要……将它们……整合起来……”

“……在‘归墟’的引力彻底扭曲一切之前……构建出一个……足以暂时抵御……或者……指引方向的……‘方舟’。”

构建“方舟”？整合所有未知而危险的力量？这个计划听起来宏大而……近乎疯狂！

“这太冒险了！”疤脸男人忍不住出声反对，他指向林晓玥，“先不说我们有没有能力做到，单单是信任问题！你……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们如何相信你？如何相信你说的‘归墟’不是另一个陷阱？那个‘肃正之影’口口声声说你是‘错误’，要净化你！我们现在又凭什么相信，你这个‘错误的执掌者’，不是在将我们带向另一种毁灭？”

他的质疑，代表了在场许多人的心声。信任，是此刻最奢侈也最脆弱的东西。

陈薇焦急地看向林晓玥，想要为她辩解，却现自己也不知从何说起。林晓玥的变化太大了，大到出了所有人的理解范畴。

林晓玥并没有因质疑而动怒，她只是平静地“看”着疤脸男人，看着指挥室里每一张写满疑虑与恐惧的脸。

“……我无法……证明什么……”她的意念坦诚得近乎残酷，“……也无法……强迫你们……信任……”

“……我只能……告诉你们……我所看到的……我所理解的……”

“……以及……我会怎么做……”

她抬起手，指向自己的胸口，那由光尘与混沌脉络构成的核心。

“……这里……依旧跳动着……属于‘林晓玥’的……意志……”

“……守护这个世界……守护那些……依旧在挣扎的……生命……是我……未曾改变的……承诺……”

“……无论我变成了什么……这份承诺……始终有效。”

她的意念坚定而执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真挚。那份源自“林晓玥”本心的执着，穿透了非人形态的隔阂，清晰地传递到了每个人的意识中。

指挥室内陷入了一片沉默。人们在权衡，在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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