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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松的指腹划过指尖,不咸不淡地默认下这个事实。
“就是没想到你醒的时机那般凑巧,可惜我没能在场。”
谢琢眼睛微眯,折子也不看了:“你早就知道?”
“蔺折春也知道。”赤松卖起讨厌的人来毫不客气。
谢琢突然默了下去。
赤松却在一边火上浇油:“那小崽子你还要吗?不要便送给我打打牙祭如何?正好消解你被骗之仇。”
“他也是大晟子民。”谢琢冷冷警告道。
“你这是还舍不得那小崽子。”赤松的瞳孔微微收缩,对刚发觉的乐子提起兴趣。
蜡烛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变短,灯芯上的火焰吸足灯油,猛然高涨一节,谢琢拖在身後的影子晃动一瞬。
他站起身,拿起桌边的剪刀剪去灯花,身後的影子重新恢复平静:
“赤松大人有功夫关心我的事,不如想想如何解决城内尚未恢复的灵力。”
“此事我已有打算。”赤松刚想继续上一个话题,便听门板上传来敲击的声音。
“爹,我进来了。”
座上的赤松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瞬,谢容璟推门而入。
谢琢坐回桌案前:“城内损失的名册整理得如何了?”
谢容璟移步到案前:“我已理好一部分放在案上了,爹没看到吗?”
“还没看到。”谢琢顺着谢容璟的话从案前堆叠的折子中抽出一本。
……
两人谈完漯州城内的事,话题便到了谢宝琼身上。
“琼儿身上的痕迹是怎麽回事?”
谢琢被平静掩盖的眼眸中有茫然和惆怅一闪而过:
“璟儿,他不是,他是……妖。”
除非他自己是块石头妖,除非大晟的皇族是石头妖,否则他的孩子如何会是块石头?
谢容璟的脸上浮现出愕然,声音颤抖:“爹,这是什麽意思?”
“他是妖,是只石妖。”
谢琢的声音藏着浓浓的倦意,谢容璟没有再问下去,难怪琼儿说爹不要他了,难怪琼儿要他别走,难怪琼儿会用那种眼神看他。
震惊过後,谢容璟发觉自己心底是诡异的平静,似乎对这个事实早有所料,谢宝琼平日为何总钻得一身灰也有了解释,石头嘛,便是要在山野间的。
他听见自己轻声道了一声:“知道了。”
便与谢琢告辞,离开书房擡脚往厨房走去。
他记得琼儿爱吃冰酥酪,只是最近天气渐凉恐伤了脾胃,便没让他吃过,但既然是妖,想必就不会有这烦恼了。
谢容璟离开後不久,赤松的身影再次显露,他撑着下巴,评价道:“你们谢家人都挺无趣的。”
“倒是让赤松大人失望了。”谢琢冷冷呛了他一声。
赤松消失後,谢琢靠在椅背上,垂眸盯着案上的展开的折子坐了会儿,黑沉沉的眸子中情绪不断翻涌。
他熄灭案上的烛火,起身推门出去。
正巧撞上提着食盒回来的谢容璟。
他上前挡住谢容璟目标明确的去路,冷声道:“璟儿,他来历尚且未明,目的也未可知,我不放心你与他独处一室……”
谢琢的视线下移,落在方正的食盒上:“你回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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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个谢琢“坏事做尽”(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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