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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树说,“所以……就算我知道那个小孩儿是萧时安,我知道他在算计什麽,我也必须这麽去做,我得把他封印在树根下,否则大山崩溃之後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宴尘远啧了一声,没有说话。
“那时候青铜像已经想杀了他了,他甚至来不及僞装一下就出现在山脚……”老树说着,顿了一下,“不过也多亏他,否则,今日之局,你怕是不知道怎麽破吧……对了,小渡水呢,怎麽没跟着你来?”
宴尘远又啧了一声:“他都没舍得听我说完我有什麽应对方法,猜到我要回归大山就迫不及待送死去了。”
“……他怕你回归大山之後,就只能成为一座山了,”老树很快理解到萧渡水的意思,“毕竟现在的大山和以前的大山不一样,灵力没那麽充足,不足以让你再跟以前似的,一边儿维持大山一边儿保持着自己的意识。”
萧渡水的想法其实是没有错的。
如果宴尘远真的选择拿回自己所有的灵力,那麽在一切解决之後,他除了变成一座山,没有别的方法。
那时候他就是个灵,他连轮回都不会再有。
萧渡水不希望这样。
这个逼,被迫杀了那麽多人,他已经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因为这场实验而死亡了。
就像他说的。
他只想终止这一切。
“但是他算漏了一步。”宴尘远说着,挑了下眉毛,“或者说,他们兄弟俩都算漏了一步。”
“……这事儿本来就没第三人知道,”老树笑了,“哦,现在是第四人了……也很正常吧,谁能想到呢……”
是啊,谁能想到呢。
宴尘远垂下头。
“青铜像的能力削弱不是我干的,”老树岔开了话题,“我猜是萧时安,他一直在用青铜像开发鬼之子,了解到这些阴间或者灵异的事儿之後,我不相信他的愿望还只是重新投胎,做个没病没灾的普通人。”
“是他在削弱青铜像的能量。”宴尘远点头,做了决断。
地面那些花花草草忽然被一阵不知道哪来的火吞噬,火苗却没有烧到他的皮肤,他沉默了会儿才继续说:“其实我们早就该想到的,他丧心病狂到把鬼之子的胚胎直接注入到人的身体里这个实验,不光是为了换命,而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把青铜像的力量也做成胚胎,移植到自己的身体里。”
“看起来他的实验很成功,”老树比划了一下,“某天我清醒过来的时候,突然就发现它只有这麽大一个,力量也被夺走了大部分……”
地面那些火舌近乎要吞噬一切,虽然没有对宴尘远造成任何伤害,但房间内的温度持续在上升,高温持续到他近乎快受不了的时候,那些被火吞噬的花草又变成厚重的灰,在地面盖住火焰,慢吞吞生出了沉厚的土,不一会儿,土面松动,里面淌出金水,水流淌着,流到宴尘远脚边。
“我还是那句话,”宴尘远蹲下来,用手指触碰着水,“他们都算漏了一步。”
老树也是那句话——谁能想到呢。
但其实就算想不到,当时在车上,萧渡水只需要稍稍问一句宴尘远就会全盘托出。
可惜萧渡水问都懒得问,在萧时安一次又一次用火焰逼迫威胁他,在他确认了宴尘远要因为他的事儿回归大山後,不听任何解释的就跑了。
说到底,萧渡水没有真正地信任过谁,他一心求死。
这个想法让宴尘远有些生气,烦躁,郁闷。
哪怕萧渡水这会儿站在他面前,让他扇一巴掌都无法排除的郁闷。
“现在你们杀青铜像已经没有意义了,”老树也蹲下来,他实在是太老了,脸上皱皱巴巴的,眼神也是那样浑浊,“得杀萧时安,得快,否则他和青铜像的灵力完全融合之後,他就会发现……”
“他就会发现,除了乔春燕他们四个以外,还有第五个权能者,”宴尘远将手指沾满了地上的水,按在自己胸口,整个房间发出了一种轻快地嗡鸣,灵力在这一瞬间全部灌入宴尘远的身体,囤积在老树这里的丶他用来压制青铜像的灵力,瞬间找到了真正属于它们的归属,“以他那个闲着没事儿就瞎琢磨还琢磨得挺牛逼的脑子,很快也会发现,第五个权能者……”
宴尘远和灵力完全融合,他擡手,山就像以前那样为他做出回应,他看见空气中流淌着丝绸般柔软飘逸的灵力。
“是我。”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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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我去怎麽写了一百五十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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