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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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新规则的第一把火烧到了谁（第2页）

当他走向“声音传递站”那个铁皮信箱时，脚步轻得像怕惊醒什么，信箱门“咔”地合上，像一声叹息。

录制当天的“镜像走廊”飘着消毒水味——为了拍许凯的微表情，灯光组把色温调到了最接近自然光的ook，光线柔和，却让影子格外清晰。

林昭昭站在导播间，盯着十六块监控屏里的许凯：他穿着白色练功服，正对着第一面镜子抬手，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通过麦克风传来，清晰得像在耳边。

“第七次跌倒。”机械音刚响起，墙面突然浮现出模糊的监控画面：十四岁的许凯摔在水泥地上，膝盖渗着血，教练的声音从画外传来，“你天生就不适合。”

许凯的呼吸陡然急促，手指掐进掌心，指节泛白，监控里能听见他牙齿轻磕的细微声响。

黄薇的手已经按在通话键上：“要喊停吗？他心率飙到o了。”

“再等等。”林昭昭的目光钉在特写镜头上——许凯的瞳孔正在缓慢收缩，眼尾微微上挑，这是回忆启动时的典型反应，“他在找那个站起来的自己。”

十秒后，许凯突然抬头。

监控屏里的他和十四岁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板上砸出微小的湿痕，却扬起了嘴角：“可我还是站起来了。”话音刚落，镜面“咔”地裂开条缝，露出藏在后面的钥匙。

导播间爆出掌声，有人吹了声口哨，键盘敲击声骤然密集。

林昭昭却没笑，她掏出手机，三条未读消息静静躺着：第一条是许凯经纪人的，“他刚给我了张童年舞蹈鞋的照片”；第二条是沈巍的，“系统拦截了三条恶意剪辑片段”——她盯着那条消息笑了笑，三天前她和沈巍熬夜写完的情感权重算法，终于拦住了第一个猎奇剪辑；第三条是周临江的，“评估表我重写了，下午送你办公室”。

她皱眉起身，穿过控制台。

赵倩从不在公开区域剪片——她知道，那人在b区储物间藏着。

赵倩是在后台储物间找到的。

她抱着笔记本电脑，屏幕蓝光映得脸青，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噼啪声像雨点。

“又在剪‘崩溃瞬间’？”林昭昭靠在门框上，听着她倒抽冷气的声音，“新系统的情感权重评估，你研究过吗？”

赵倩猛地合上电脑，锁扣出刺耳的响：“关你什么事？”

“关所有嘉宾的事。”林昭昭走过去，指尖点了点电脑外壳，冰凉的金属触感顺着指腹传来，“刚才你上传的片段，系统提示‘缺乏主动释放信号，涉嫌二次创伤’——这是我和技术组写的拦截逻辑。”她退后半步，让出路来，“陈小满在外面等你，她要收今天的《内容合规日志》。”

赵倩起身时撞翻了椅子，木腿与地面刮出刺耳的尖叫。

经过林昭昭身边时，香水味里混着浓浓的挫败感，像一场溃败的余烬。

陈小满抱着日志本走进来，梢沾着走廊的穿堂风，纸页被吹得微微翻动：“昭昭姐，周组长说他明天要去纪录片组报到了。”

“纪录片？”

“城市废弃空间拍摄。”陈小满翻着日志，钢笔尖在“周临江”那栏画了道线，“他说……说密室太‘烫’，他握不住。”后来她悄悄补充，“他在剪辑室坐了一整晚，反复看许凯母亲看完节目后的采访。”

林昭昭没说话。

她望着储物间窗外的天空，暮色正漫过楼顶的广告牌，霓虹灯一盏盏亮起，像城市缓慢睁开的眼睛。

导播小李探头说：“我擅自放的，觉得观众该听一听。”

许凯的声音突然从广播里飘出来，是录制时的原声，带着轻微的电流杂音：“其实我妈不知道，我每次偷偷哭，都会把脸埋在舞蹈鞋里——那上面有她缝的线，很暖。”

她摸出手机，打开备忘录。

在“o-笑声里的伤疤”下方，新添的“o-偶像的呼吸声”后面，她加了句备注：“门开着，但他们得自己走进来。”

晚风掀起窗台上的评估表，最上面那张“许凯”的资料页被吹得翻卷，露出背面手写的一行字：“第七次跌倒，第十三次站起——这才是他的密室。”

远处传来电梯抵达的“叮”声，林昭昭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没回头，只是把备忘录锁进密码箱——那里还躺着奶奶的旧病历本，纸页间夹着干枯的茉莉，香了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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