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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的陪嫁丫头盈秀已经候在门外,等着为小姐梳妆,夏熙楼看着任明月梳了新妇的头,配着他的脸,居然并不怪异,反倒生出几分俏皮。
夏熙楼是独子,自他入仕,夏家便举家搬迁来了京城,置了这一处宅子。任明月嘴巴甜,十分讨夏母的喜欢,用了饭,还留着他说了好一会儿话。
等他回了房,懒洋洋躺在床上,对看书的夏熙楼道:“浮生偷得半日闲,你居然要拿来看书。”
夏熙楼不理他,过了一会儿,视线却不自觉地转到床榻上,任明月已经睡着了,只露出半张脸来。他睡着时安静许多,清丽如水仙。
直到盈秀送进来一碟桂花藕粉糖糕并两碗甜水银耳,夏熙楼刚想叫他,任明月就自己起来了。用过了点心,不多时便是晚膳。
“早点歇息,明日还要三朝回门。”
三朝回门也算安全过关了,夏熙楼实在好奇,他看见的是任明月本尊,那旁人看见的是什么。任明月告诉他,自然是孟小姐本人。
“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
“孟小姐的生辰在冬天,但我生在夏天。”任明月垂着眼,似乎是有些失落,“以后我过生辰只能照着她的日子过。”
夏熙楼隐约想起,孟家小姐的闺名,似乎是正与梅有关。
他又问:“你为什么要找我娶你?”
“有高人为我算过,我的姻缘,是这一届的状元。”任明月挑挑眉,“我就去看了一遍这届的举人,便是你最俊,自然要选你。”
夏熙楼哭笑不得,真是任性的妖精,看着皮囊挑姻缘,他恰好中了奖。
——
一晃又过去一个月,渐渐入了冬,他们俩相处的倒是不错,不过并未越雷池半步。
有天休沐,夏熙楼被人的动静吵醒,发现任明月居然比他先起了。毕竟自从冷下来,任明月便犯懒,除了请安和吃饭,其他时间都在床上待着。
任明月推推他:“你顶着我了。”
梦里羞红的脸庞消失了,夏熙楼挪了挪,困意也消弭殆尽,正色道:“无意冒犯。”
虽然在梦里已经冒犯了很多次。
他们俩躺在一张床上说这种话,好像太不合时宜,毕竟已经是正经夫妻,自己非要嫁给他,任明月又问:“你想和我做……做那档子事?”
夏熙楼转了个弯,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你若不愿意,我自然不会勉强你。”
“我想想。”任明月又推推他,“你该去上朝了。”
夏熙楼穿衣服的时候回头,就看见裹成一团的人只露出眼睛,被他看到之后赶忙闭上,假作还在睡觉。
他喉头一动,想到任明月刚刚说的话。
自然是想的,怎么可能不想。
“去哪儿了?”任明月回来得晚,夏熙楼等他回来才吩咐人上晚膳。
任明月眼神飘忽:“出去转转。”
“是吗,”隔着老远,夏熙楼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子脂粉香,“去了青楼还是南风馆?”
“早上说的,我愿意的,但是……”任明月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闷闷道:“我没有经历过,害怕。”
夏熙楼皱眉:“所以你去观摩了?”
“!”任明月一下子红了耳朵,“不跟你说了,我要用晚膳了。”
任明月憋了又憋,还是忍不住问:“画本你看了吗?”
那本画本还是前一天晚上任明月趁夏熙楼沐浴,扔在他床上的。在夏熙楼的“逼问”下,他才坦白是去了一趟顺衣服的南风馆,特意挑的。
此时此刻他正盘腿坐在床上,今夜是夜圆之夜,夏熙楼同他用完晚膳后又赏月,喝了些酒,任明月只用了些甜点。
夏熙楼衣襟半敞,闻言道:“自然是头悬梁锥刺股,恨不得凿壁偷光。”
“你喝多了。”
夏熙楼只笑一笑,不说话,又听见任明月咕哝道:“我看他们花样好多,嘴巴里还在又是爽又是痛的,到底是爽还是痛啊。”
夏熙楼突然起身,去桌上拿了什么递给他:“先喝杯酒。”
任明月道:“我不爱喝酒。”
“一小杯不碍事。”夏熙楼弯下身,轻道:“迟到的交杯酒,不能不喝。”
任明月恍然大悟:“我就说那天晚上好像忘了什么……”
“今晚都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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