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滁皆山交代完看了眼周围,“这处看守森严,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他说着没有半分停留,抬脚将狗洞踹大了些,直接变回原形,飞快钻了狗洞离开。
夭枝拿着玉镯,瞬间觉得烫手。
滁皆山往日当人的时候,是个富贵公子,花银钱那叫一个出手阔绰,他如今都说贵,那应当是真的很贵了。
她一个盆栽修成仙,本来就没什么积蓄,也不像那些龙啊凤啊,身上的鳞片毛发都分外值钱。
她那树杈丫子折下来当柴烧都嫌磕碜,这么昂贵的法器竟是玉镯本体,这般易碎,若有碰着只怕是把她削成牙签都赔不起。
她不值钱,师兄也不值钱,他们整个山门都不值钱,穷的牙签都得反复使,这般昂贵的东西让她用,真是战战兢兢。
夭枝小心翼翼捧着听心镯回了屋里,对着镯子施术轻轻念,“天家次子宋听檐,字簿辞,须究其心,探其意,为吾所知,为吾所用。”
放在桌上的听心镯在她说出名字后,微微泛起光亮,紧接着光亮慢慢消失。
紧接着,她脑中便听到了声音,是水声。
他如今应当在府中,怎么会有水声?
夭枝微微歪头,拿起玉镯靠近了些仔细听。
下一刻,果然听到了他的心声。
竟是一片安静,许久过后,才听到五个字。
‘水有些凉了。’
夭枝疑惑,片刻后,就听到水声变大。
他似乎从水中站起来,哗啦啦的水声充斥着她的大脑。
他……他在沐浴吗?!
夭枝当即断掉听心镯,面上瞬间通红一片。
此事不会被记录在册罢?
若是计入在册,会不会变成仙官夭枝,色欲熏心,特寻东海法器窥探凡人洗澡之。
那她的脸还要不要?
晚间我沐浴时,屋外人是你罢?
夭枝慌忙收起玉镯,九重天知晓便也罢了,但她绝对不能让宋听檐知晓,不然她这张脸都不知道往哪搁。
这般一来,她也不好再胡乱探听,特地等了大半日,又出了院子打听一二,得知宋听檐用过饭后去了书房,她才又重新拿起听心镯,脑中却听到了清心经。
他在默念清心,以至于思绪波澜不惊,极为平静。
怎念起了清心经,他不是自幼礼佛吗?礼佛之人从来耐得住性子,又何须清心静心?
夭枝有些疑惑,等了大半个时辰,他似乎又看起了书,那些书在他眼中看过,直哐哐往她脑里钻。
全是之乎者也,玄而又玄,她听着听着就困了,眼睛一闭,等再醒来已彻底没了声音。
夭枝万分庆幸,总算消停了,他这一整日不是礼佛参学,就是国策民生,竟是一点不累,她折腾大半日,是一无所获,还硬生平白学了一堆于树毫无用处的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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