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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稚此时有些好奇,赵季是什麽时候想到的,她瞧着他的侧影,或许在隆华寺,或许是更早。
赵季答应了她的事情,最终都会做到。
她不知怎的生了一股勇气,牵住了赵季的一只手,大手的主人明显愣了一下,笑问:“怎麽了。”
其实自她入宫後,周围的人不停地在给她提着醒。
赵季对她的宠爱是一时的,总会有看见尽头的那一天。明宫总会进新的莺莺燕燕,所以她作为一国之母要做好准备,迎接那一天的到来,以至于不会太过狼狈。
但等她为自己的以後铺好路之後,却转身发现,她所顾虑的事情不曾存在。
赵季用行动给了她证明。
作为一个皇帝,他又是带着她去隆华寺躲,又是在百官面前做戏,这一步步如此大费周章,是为了能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张稚有些不争气地掉了几颗珍珠似的泪,问道:
“陛下日後可会後悔?”
“朕只想有皇後。”
……
雍声身上提前备好的猪血溅了承乾宫门前一地,蔓延十米。
宫人们费了颇大的力气才清理干净,恢复如初,以至于听到雍宰相仅用七日便恢复到了可以下地的时候,个个称奇。
心想这雍宰相莫不是什麽文星下凡,受着老天的庇佑吧,这事也渐渐地成了传闻。
不过也正因承乾宫沾染了血意,不是什麽好的兆头,打算重新修缮,皇帝便暂时搬去了皇後所居的长乐宫。
帝後和太子公主算是同住在了一个屋檐下,虽然长乐宫本来就广阔,这般情形在帝王家也是亘古难见,倒像是普普通通的人家。
张稚现在每日夜间便能看到赵季推门而入。
她大度,本来让赵季住进长乐宫正殿,她自己搬去了芷香苑,正好那处要凉爽些,适合夏日搬去。
结果他倒好,像一个跟屁虫一样,她睡哪里,他也要睡在哪里。
就算是阿葵和萋萋都没有这样离不开她,他竟不如小孩子。
“正殿热得朕睡不着。”赵季这样说,但若是反过来,他也会说,“芷香苑热的朕睡不着。”
看来根本不是热不热的问题。
张稚知道他在想什麽,大概是已经问过太医,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行房事。
赵季忍得时间长些,她倒也可以理解。毕竟那江岸上的堤坝在长久蓄水之後,一开始放水时积攒的水势力量都要格外汹涌一些。
张稚最初是这样想的,但很快反悔了。
毕竟她是个人,不是个物,受不了的时候是真受不了。
往往这时候她便有些借口。
“阿葵和萋萋都睡了,别吵醒他们。”张稚推着赵季的胸膛道。
但其实芷香苑的位置是传不过去声音的。
“朕没出过声音,皇後莫要出声就行。”赵季短促地笑了一声,“若是实在忍不住,那便直接咬朕,朕便知道了。”
这话说得极其暧昧,惹得她面色微红,一计不成便又来一计,“那万一又怀了怎麽办?”
毕竟经历过了生育,那种感觉她再也不想有了。
谁知他竟然做了万全的准备。
赵季摸着她大汗淋漓的脸,怜惜道:“皇後莫怕,太医们已研制出了避孕的法子。”
如此一来,便没有什麽理由了。
芷香苑里有一棵苦楝树,树头的花细红如雪,像是浓淡胭脂。楝花经了一夜雨露,舒展得娇妍欲滴。
七日後,徐千云的罪状还没有拟完,死讯却先一步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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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香喷喷的一章[狗头叼玫瑰]徐千云和崔晋还剩下一点没写,应会补在下一章里,感觉快要到大结局了咩,可能还有一章或者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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