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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警醒
万籁俱寂,忠义侯府的祠堂更是幽深寂静,唯有长明灯的火苗跳跃着,在历代先祖冰冷的牌位上投下摇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陈年香烛和木头混合的气息,庄严肃穆,压得人喘不过气。
宇文绰一身未卸的玄甲上还沾着大理寺厮杀留下的点点血污,他直挺挺地跪在父母牌位前,背脊僵硬如铁,下颌绷紧,那双曾令敌军胆寒的眼眸此刻布满血丝,翻涌着未散的杀意丶蚀骨的悲痛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茫然。
脚步声自身後响起,缓慢而沉重。崔老夫人一身深色诰命服,由贴身嬷嬷搀扶着,一步步走入祠堂。她虽目不能视,但那空洞的“目光”扫过宇文绰挺直的背影时,却仿佛能感受到他周身那股几乎要炸裂开的狂躁与绝望。
嬷嬷无声退至门外,轻轻掩上门。
祠堂内,只剩下祖孙二人,以及那满堂沉默的牌位。
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许久,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终于,崔老夫人缓缓开口,声音苍老却带着磐石般的沉重力道,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回荡:“绰儿,跪下。”
宇文绰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却依旧跪得笔直,喉结滚动,沙哑道:“孙儿……正在跪着。”
“我让你,”崔老夫人顿了顿,手中那根光滑的鹤头杖重重顿在地砖上,发出沉闷却惊心的响声,“跪到你父母灵前,好好想想,你近日都做了些什麽!”
宇文绰猛地擡头,看向祖母模糊的身影,眼中血色更浓:“孙儿做了什麽?孙儿为惨死的岳父讨个公道!为昏迷不醒的妻子讨个说法!难道错了吗?!”
“讨公道?讨说法?”崔老夫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厉色,“便是持剑闯宫,威逼长公主?便是在大理寺衙署,公然械斗,屠杀官差?!宇文绰!你眼里可还有君父?可还有王法?可还有你宇文氏满门的荣耀和你父亲用命换来的忠义二字?!”
她越说越激动,拄着拐杖一步步走近,虽看不见,却精准地“面对”着跪在地上的孙子:“你父母早逝,我倾尽心血将你抚养成人,教你文韬武略,不是让你为了一个女子,便如此不管不顾,自毁前程,将整个家族拖入万劫不复之地!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吗?!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说到最後,老太太已是声色俱厉,扬起了那枯瘦却有力的手,带着风声,狠狠扇在了宇文绰的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祠堂里格外刺耳。
宇文绰的脸被打得偏向一侧,玄盔下,颧骨处迅速浮现出清晰的指印。他没有躲,也没有吭声,只是那布满血丝的眼眶,瞬间红了,一层水汽不受控制地弥漫上来,被他死死忍住。
这一巴掌,打碎了他强行支撑的硬壳,露出了内里那个同样会痛丶会无助的灵魂。
他转过头,看着祖母因盛怒和心痛而微微颤抖的身影,声音哽咽,却带着一种执拗到极点的悲怆:“祖母……孙儿知道冲动……孙儿知道不该……可是……可是嫣儿她不只是个女人啊!”
他猛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心口,甲胄发出沉闷的响声:“她是孙儿的命!是孙儿在这世上唯一的光!岳父待我如亲子,如今死得不明不白!嫣儿昏迷不醒,生死未卜!您让孙儿如何冷静?如何顾全那所谓的大局?!若连她们都护不住,孙儿要这前程何用?要这侯府何用?!”
滚烫的泪水,终于还是从这位沙场修罗的眼角滑落,混着脸上的灰尘与血污,砸在冰冷的地砖上。
看着孙子如此模样,听着他字字泣血的哭诉,崔老夫人高举的手缓缓垂下,脸上的厉色渐渐被一种深沉的悲哀与无奈取代。她何尝不知孙儿用情至深?何尝不心疼夏侯嫣那孩子?又何尝不愤恨那幕後黑手的歹毒?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口气仿佛瞬间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声音也变得苍凉起来:“绰儿……祖母知道你的心,知道你的痛。嫣儿是个好孩子,夏侯峰亦是无辜……可是,正因如此,你才更不能中了敌人的圈套啊!”
她摸索着,将手放在宇文绰紧绷的肩上,那掌心粗糙却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你仔细想想,为何偏偏在你与德安彻底撕破脸丶朝局动荡之时,西戎便恰到好处地大举入侵?为何你刚离京,你岳父便‘恰到好处’地暴毙狱中?这一桩桩,一件件,衔接得如此紧密,环环相扣,当真只是巧合吗?”
宇文绰猛地擡起头,眼中的泪水尚未干涸,却已凝成了冰。
崔老夫人继续道:“这北靖朝堂之上,必有内奸!而且,是能量极大丶深得信任的内奸!此人不仅与德安丶西戎有所勾结,更可能……直达天听!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逼你反!逼你失去理智,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届时,无需他们动手,皇帝和这满朝文武,便会替他们将你,将我们宇文氏,彻底铲除!”
一字一句,如同冰水浇头,瞬间熄灭了宇文绰心头的狂躁之火,只剩下刺骨的寒意与後怕。他并非蠢人,只是被接连的打击冲昏了头脑,此刻经祖母一点拨,所有疑点瞬间清晰起来!
是啊,太巧了!巧得像是精心编排的剧本!
见他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崔老夫人语气缓和下来,带着谆谆教导之意:“绰儿,你是宇文家的顶梁柱,是北靖的护国战神。越是在这等危急关头,越要沉得住气。匹夫之怒,血溅五步,除了痛快一时,于事无补,反而亲者痛,仇者快。真正的强者,当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谋定而後动,于绝境中,寻那一线生机。”
她轻轻拍了拍孙子的肩膀:“眼下,你需立刻冷静下来。皇帝那边,尚有一丝转圜馀地,毕竟你刚立下击退西戎的大功。明日一早,你便卸甲去冠,负荆上殿,向陛下请罪。言辞务必恳切,只认冲动鲁莽之罪,绝不提及其他。祖母会联络几位与你父亲有旧的故交老臣,为你求情。陛下……终究是念旧情,也需要你这把锋利的刀来稳定边关。”
宇文绰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强行压下,眼中重新凝聚起冷静而锐利的光芒。他对着父母的牌位,重重叩了三个头,沉声道:“孙儿……明白了。谢祖母警醒!”
次日清晨,太极殿前。
文武百官愕然地看着那位昨日还煞气冲天丶大闹大理寺的忠义侯,此刻竟脱去了玄甲官袍,只着一身素白中衣,背负荆条,跪在冰冷的玉阶之下,形容憔悴,却目光沉静。
皇帝独孤璟端坐龙椅,看着下方请罪的宇文绰,听着几位老臣出列,言及宇文绰击退西戎之功丶往日忠勇丶以及此番实乃“爱妻心切,骤逢大变,一时激愤”等求情之言,面色复杂难辨。
他自然知道宇文绰是被设计的,但昨日之举确实挑战了皇权。然而,西戎虎视眈眈,朝中暗流汹涌,此刻若严惩宇文绰,无疑是自断臂膀。
沉吟良久,皇帝终于缓缓开口,语气带着疲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宇文绰,你昨日行为,确是大逆不道!朕念你往日功勋,更念你岳父新丧,妻子垂危,心神激荡,加之几位老臣力保……此番,便姑且记下。罚俸三年,闭门思过一月!若再敢有下次,定斩不饶!”
“臣……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宇文绰叩首,声音平静。
这一场风波,看似以皇帝的“宽宏大量”和宇文绰的“认罪伏法”而暂告段落。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经此一役,鬼面修罗宇文绰,已然褪去了最後的冲动,变得更加冷静,更加可怕。他将如同最耐心的猎人,在暗处蛰伏,等待着将那些真正的敌人,一个个揪出,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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