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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模糊的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划过她的脑海!这玉……或许不是直接疗伤,而是……
她也顾不得深思,遵循着本能,将体内那股因血玉而産生的微弱暖流,尝试着通过掌心,缓缓渡入宇文绰的伤处。
那暖流极其细微,对于宇文绰体内那霸道的阴寒掌力而言,几乎是杯水车薪。然而,就在那丝暖流渗入的瞬间,那原本肆意蔓延的阴寒之气,竟像是被什麽东西吸引或者说……安抚了一般,躁动之势微微一滞!
虽然只是极其短暂的一瞬,但宇文绰紧蹙的眉头却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一分!
夏侯嫣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她心中又惊又喜,虽然不明白原理,但似乎她的内力(或者说因血玉而産生的特殊气息)能对这阴毒掌力産生些许克制!
她不再犹豫,集中全部精神,不顾自身消耗,持续将那股微弱的暖流缓缓渡入宇文绰体内。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不过片刻,夏侯嫣额头也已见汗,脸色发白。但她咬牙坚持着,目光紧紧盯着宇文绰肩头的伤处。
渐渐地,那掌印中心最黑处,颜色似乎淡了极其细微的一丝,那蛛网般蔓延的青黑细线也仿佛停滞了下来。
宇文绰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悠长一些,虽然依旧虚弱,但意识似乎清醒了不少。他缓缓睁开眼,看到夏侯嫣苍白着脸,全力为自己疗伤的模样,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眸中盛满了担忧丶坚定以及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丶柔和却强大的光芒。
他心中最坚硬的地方,仿佛被什麽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与暖流交织涌动。他擡起未受伤的左手,轻轻覆上她按在自己肩头的手背上。
“嫣儿……可以了……”他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几分力气,“别再耗费心神……”
夏侯嫣摇摇头,执拗地不肯停下:“有用……玉临,好像有用……你再坚持一下……”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极轻微的叩击声。
宇文绰眼神一凛,示意夏侯嫣停下。
阿福的声音隔着窗棂低沉响起:“侯爷,秦院判请到了。”
夏侯嫣连忙替宇文绰拉好衣衫,遮住骇人的伤势。
秦墨提着药箱匆匆而入,看到宇文绰的脸色,便是眉头一皱。待仔细查看了那掌印之後,脸色更是凝重无比。
“好阴毒的掌力!”秦墨拈着胡须,沉吟道,“此掌力至阴至寒,蕴含奇毒,能蚀人经脉,冻结气血。侯爷之前是否服用过极阳性质的药物强行压制?”
宇文绰点头:“赤阳丹。”
秦墨叹了口气:“赤阳丹性烈,虽能暂克寒毒,然阴阳相冲,反而加剧了经脉损伤。如今寒毒已侵入经脉深处,寻常药物恐难见效……”他面露难色,“若要彻底清除,除非……除非能找到至阳至刚丶并能融合化解此阴寒剧毒的天材地宝,辅以金针渡xue,或有一线生机。否则,日久天长,经脉枯竭,武功尽废都是轻的……”
此言一出,室内空气瞬间凝固。
夏侯嫣脸色煞白,紧紧抓住了宇文绰的手。
宇文绰却反而异常平静,只是眸色更深沉了几分:“有劳秦院判先开些缓解之药。所需之物,本侯自会设法寻找。”
送走秦墨,宇文绰看向满眼是泪丶担忧不已的夏侯嫣,擡手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泪,语气竟带着一丝轻松的安慰:“别怕,不是找到法子了吗?总能找到的。”他心中却已飞速盘算,秦墨所说的“至阳至刚丶融合化解”之物,绝非寻常,或许……那深宫大内,或者某些隐世宗门才有线索。
而就在这时,徐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急促:“侯爷,宫里传来消息,陛下听闻您身体不适,特旨,宣您即刻入宫觐见!”
宇文绰与夏侯嫣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皇帝此时宣召,是单纯的关怀,还是……听到了什麽风声?
风暴,似乎从未停歇,反而正以更快的速度,向着忠义侯府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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