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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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交易的条件（第1页）

能量塔的蓝光在海湾水面铺展成流动的绸缎，求知者号的锚链刚在沙质海底沉定，远处突然传来船帆鼓风的声响。莉拉正用云贝收集海湾的淡水，抬头便看见老盐的商船队折了回来，十三道锚链纹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与先前的仓促截然不同。

“他们怎么回来了？”基恩擦着满是油污的手从机械舱钻出来，目光落在商船甲板上船员们正忙着修补被潜影舰炮火击穿的船舷，金属碰撞声隔着海面清晰可闻。

老盐的小艇已划过平静的海湾，他跳上求知者号的甲板时，怀里抱着个皮质文件夹，络腮胡上还沾着未干的海水。“改变主意了，”他将文件夹拍在舵盘旁的木箱上，“遗忘港的补给不急，有些事比接应难民更重要。”

卡辛注意到他文件夹边缘的烫金纹路，与奥哈拉古籍的装帧风格相似，指尖下意识摩挲着星轨钥。“你不是要去遗忘港吗？”

“那是幌子。”老盐打开文件夹，里面摊开一张泛黄的航线图，标注着“海图岛-幽灵海域”的秘道，“我的船队每月都要往返海图岛，那里是伟大航路最准的海图黑市。”他的指尖划过图中一处墨色漩涡标记，“这片‘鸣潮带’里有守护海兽‘潮汐鳐’，它们能感知船底金属的震动频率，普通船只进去就是送死。”

塞拉菲娜的青铜笔突然出细微震颤，笔尖金光在航线图上扫过：“潮汐鳐的声呐频率在o赫兹左右，和成年海王类的幼崽很像。”她抬眼看向老盐，“你有办法避开它们？”

“用这个。”老盐从口袋里掏出个拳头大的贝壳，外壳布满细密的孔眼，“这是海图岛特产的‘消音贝’，能吸收o的船体震动。但上个月船队在红礁海域遇袭，不仅消音贝被抢，连更重要的货物都丢了。”他的声音沉了下来，“我可以给你们满舱的淡水、压缩饼干，还有海图岛的最新情报，但要帮我夺回那些货物。”

泰隆的手按在剑柄上，武装色霸气悄然流转：“什么货物值得你冒险折返？”

老盐掀开文件夹的第二页，露出一张货物清单，最顶端的条目用红笔圈着：“星图拓本三份、阿斯提亚能量校准仪一台。”他看向卡辛手中的能量晶体，“没有校准仪，你们找到阿斯提亚遗迹也打不开核心密室。而那些星图拓本，标注着另外三块能量晶体的下落。”

基恩突然凑过来，盯着清单上的“校准仪”字样眼睛亮：“那东西是不是能稳定空岛贝的能量输出？我修推进器时正缺这个！”

“不仅如此。”老盐的目光扫过能量塔的方向，“机械鸦抢校准仪是为了启动古代兵器的残骸，他们在红礁海域建了秘密据点。”他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在谈交易前，得先让你们看看我的诚意。”

两名船员抬着个大木箱登上甲板，打开后露出成堆的压缩饼干、桶装淡水，还有几捆崭新的缆绳。基恩立刻扑过去检查，抓起一块饼干塞进嘴里：“是无风带产的压缩粮，保质期能有一年！”

卡辛却没动，她的目光落在老盐商船的受损船舷上。刚才小艇划过商船时，她就注意到船体的修复痕迹断裂的龙骨接口处有独特的三角加固纹，这种工艺在祖父的航海笔记里见过。她突然跳上小艇：“我要去检查一下你的船。”

老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挥手示意船员放行。泰隆紧随其后登上商船，看着卡辛蹲在破损的船身旁，指尖拂过船板的木纹：“这是宝树亚当的木材，和千里阳光号的材质一样。”他突然僵住，“这龙骨的曲线……”

“三段式龙骨，菱形锚链孔，还有模块化的货舱设计。”卡辛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金属卷尺，测量着船舷的弧度，“这些细节和泰隆父亲的设计手稿一模一样！”

泰隆猛地凑过去，盯着船身内侧刻着的细小标记那是个交叉的铁锤与罗盘图案，和他童年时在父亲工作室看到的印章完全吻合。“不可能……”他的声音哑，“我父亲十年前就失踪了，他的设计图早就被海军没收了。”

老盐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手里拿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牌：“这是你父亲的造船师徽章吧？”金属牌上刻着同样的交叉图案，边缘刻着“泰伦斯”的名字，“这艘船是他十二年前造的，当时他化名‘铁锚’在水之七岛的造船厂工作。”

“我父亲为什么要化名？”泰隆抓住老盐的胳膊，指节因用力而白。

老盐叹了口气，将金属牌递给他：“因为他现了世界政府掩盖阿斯提亚文明的秘密。十二年前，他帮我造这艘船时，偷偷在货舱夹层里藏了半张阿斯提亚的遗迹蓝图，说万一他出事，就让我转交给戴星轨钥的人。”他看向卡辛，“也就是你祖父当年托付他做的。”

卡辛突然想起祖父怀表夹层里的字条，上面写着“找铁锚，取蓝图”，原来“铁锚”就是泰隆的父亲。她立刻走向商船的货舱，星轨钥的金光在舱壁上扫过，突然在一处看似普通的木板前停下那里的木纹与周围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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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恩用扳手撬开木板，夹层里果然藏着个油布包裹的卷轴，展开后是半张遗迹蓝图，上面的齿轮机关设计与机械鸦战舰的核心装置如出一辙。“难怪机械鸦要抢你的货，”塞拉菲娜的青铜笔在蓝图上划过，“这上面标注着古代兵器‘星辰炮’的启动原理。”

老盐的拳头重重砸在货舱壁上：“三个月前机械鸦突袭时，不仅抢走了校准仪和星图，还抓走了知道蓝图秘密的大副。”他看向泰隆，“你父亲的蓝图上有红礁据点的防御弱点，只有你们能帮我救回大副，夺回货物。”

莉拉突然指着蓝图角落的标记：“这里画的是不是潮汐鳐的图案？”她想起老盐的航线图，“你的消音贝就是用来对付它们的？”

“没错。”老盐点头，“潮汐鳐的听觉比海王类还灵敏，一旦感知到异常震动就会群起攻击。但它们怕海图岛的‘静音海藻’，我的船队每次都带着这种海藻航行。”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袋，里面的海藻散着淡淡的清香，“这是最后一点存货，足够你们的船通过鸣潮带。”

卡辛将蓝图与自己的图谱对比，现正好能拼合出阿斯提亚主遗迹的全貌，而校准仪的位置就在核心密室旁。“交易我答应了。”她看向泰隆，“但我们需要你的船员配合，用排击贝吸引机械鸦的注意力。”

“没问题。”老盐立刻调出红礁据点的草图，“那里有三座了望塔，每座都有电磁炮防守。但泰伦斯的蓝图上标注着地下通道，能直接通到货舱。”他的指尖点在草图中央，“校准仪就在这里，被能量屏障保护着。”

塞拉菲娜的青铜笔突然出急促的金光：“我探测到红礁海域有高频能量反应，和机械鸦的电磁炮频率一致。”她闭上眼睛凝神倾听，“还有潮汐鳐的鸣叫声，大概有三十只左右。”

基恩突然拍了拍胸脯：“推进器我能再改进一下，装上消音贝的碎片，保证震动频率降到最低。”他看向老盐，“但你得给我足够的冲击贝，我要做几个烟雾弹掩护潜入。”

“成交。”老盐立刻吩咐船员搬来一箱冲击贝，“明天凌晨涨潮时行动，潮汐鳐会潜入深海觅食，是通过鸣潮带的最佳时机。”

当晚，求知者号的甲板上灯火通明。基恩在推进器上安装消音贝碎片，每拧一颗螺丝都格外小心；塞拉菲娜用青铜笔记录潮汐鳐的声呐频率，制作干扰音波；莉拉将静音海藻榨成汁液，涂抹在船底减少阻力；卡辛则和泰隆研究蓝图，标注出防御弱点。

泰隆摩挲着父亲的造船徽章，突然问卡辛：“你说我父亲会不会还活着？”

“很有可能。”卡辛指着蓝图上的暗语标记，“这上面写着‘星辰指引方向’，应该是指海图岛的方向。等夺回货物，我们可以去那里找找线索。”

老盐不知何时站在甲板入口，手里拿着两壶朗姆酒：“泰伦斯是个好人，当年他帮我造船时，还救过落水的船员。”他递给泰隆一壶酒，“他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找到他。”

夜色渐深，海湾里的雾气再次升起，却被能量塔的蓝光驱散。卡辛望着海图岛的方向，星轨钥与蓝图上的标记同时光，仿佛在回应着某种召唤。她知道，明天的行动不仅关乎货物与校准仪，更关乎泰隆父亲的下落，以及阿斯提亚文明的最终秘密。

第二天凌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船队就出了。老盐的商船在前开路，抛洒着静音海藻，求知者号紧随其后，推进器出几乎听不见的声响。鸣潮带的海水泛着诡异的蓝色，偶尔有巨大的阴影在船底掠过，却没有起攻击。

“还有三海里就到红礁海域了。”老盐的声音通过电话虫传来，“准备好，我的船队会先炮击了望塔，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卡辛将星轨钥插在舵盘旁，蓝图在光屏上展开，地下通道的入口清晰可见。泰隆握紧剑柄，武装色霸气在掌心凝聚；基恩检查着烟雾弹的引信，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塞拉菲娜的青铜笔蓄势待，金光在笔尖流转。

当第一声排击贝的轰鸣划破黎明，求知者号突然加，朝着红礁据点的方向冲去。船底的静音海藻在海水中留下淡绿色的轨迹，潮汐鳐的鸣叫声渐渐远去，而前方的海平面上，机械鸦的旗帜正随风飘扬一场关于货物与秘密的争夺战，即将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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