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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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鱼人的战场（第1页）

光水母群的蓝光突然剧烈闪烁，“求知者号”的声波密封护罩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基恩刚补好的船底装甲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一枚海王类倒钩正从缝隙中往外顶，星银涂层被撑出蛛网般的裂痕。卡辛的全息图谱瞬间炸开，眼中蓝光几乎要溢出来：“它追来了！这次是两只！”

光屏上，两道螺旋形阴影正穿过水母群，其中体型较大的正是之前缠斗的旋齿海王类，紧随其后的幼体虽只有五十米长，螺旋齿却更锋利，触须上泛着金属般的冷光。塞拉菲娜的银线突然绷紧，缠住舰桥的观测窗：“古籍没说它们是群居生物！这不符合常理！”

泰隆猛地扯开工具箱，星银板材与海楼石碎片在他手中飞拼接。“普通攻击对成年体没用。”他将一枚拳头大的喷风贝嵌入护腕凹槽，银蓝相间的装甲瞬间沿手臂展开，覆盖肩背的弧形甲片如潜艇外壳般流畅，“这是水压防护甲，钛合金骨架嵌了星银缓冲层，能扛住三百米水深的压强。”

莉拉将三枚光贝塞进他口袋：“水母群的蓝光会掩盖气息，但幼体的听觉更灵敏。”她拉动绳索调整天气帆，船身突然侧倾，避开海王类触须的横扫，“我用气流制造紊流，给你争取进攻窗口！”

泰隆扛起角落的巨型船锤，锤头足有磨盘大小，边缘镶嵌的海楼石内核在蓝光下泛着灰黑色光泽。“声波密封层借我用用！”他踩住甲板的声波生器，淡蓝色光晕瞬间附着在装甲表面，“这层护盾能帮我感知水流变化就像鱼人的侧线。”

“等等！”塞拉菲娜突然将一卷古籍拍在他面前，插图上的旋齿海王类鳃部标着红色记号，“鳃后是呼吸孔，和鲸鱼的喷气孔类似，一旦堵塞会导致窒息！”她指尖划过书页，“但成年体的鳃盖比海楼石还硬，必须找薄弱点！”

话音未落，船底突然传来剧烈爆炸，幼体海王类的螺旋齿已刺穿装甲，海水顺着破口喷涌而入。基恩抓起星银浆液往破口泼去，却被水流冲得粉碎：“密封层失效了！动力舱要进水了！”

泰隆不再犹豫，纵身跃出船舷。水压防护甲接触海水的瞬间，表面的星银纹路亮起淡蓝光，弧形甲片自动调整角度，将水流阻力降到最低。他借着下降的惯性蜷缩身体，如鱼雷般冲向成年海王类的侧腹，手中船锤蓄满风贝动力，出低沉的嗡鸣。

“左侧三米！”卡辛的吼声透过水下通讯贝传来，全息图谱在泰隆的头盔显示屏上展开，红色虚线标出螺旋齿的攻击轨迹。泰隆突然扭转身体，水流在他掌心划过细碎的波纹鱼人血脉赋予的感知力让他清晰捕捉到海水的每一丝颤动，堪堪避开高旋转的齿圈，锤头擦着齿尖砸在海王类的皮肤上。

“铛”的一声脆响，海楼石内核碰撞的震荡波扩散开来，成年海王类出痛苦的嘶吼。泰隆借反作用力后跃，头盔显示屏突然定格在攻击位置：蓝灰色的皮肤上，几道银色纹路正随着呼吸闪烁，纹路交汇处嵌着泛着红光的金属节点，与第章泄露的机械改造图纸完全吻合。

“是人造的！”泰隆的声音带着震惊，他挥动船锤砸向金属节点，却被突然袭来的触须缠住脚踝。幼体海王类从斜下方冲来，螺旋齿转动的风声透过海水传来，防护甲的警报器疯狂作响。

卡辛在甲板上狂奔，指尖划过光屏绘制出立体骨骼图谱，淡蓝色的脊椎骨如锁链般贯穿海王类的身体模型。“鳃后第三块脊椎！”她猛地将图谱放大，红色标记在屏幕上闪烁，“那里是神经中枢，没有鳞片保护！”

泰隆借着触须的拉力荡起，防护甲的喷风贝突然力，将他推向成年海王类的鳃部。他能清晰感受到水流从鳃盖缝隙涌入，每一次呼吸都带动巨大的身体震颤。船锤对准鳃后凸起的骨节，海楼石内核在阳光下折射出寒光：“给我碎！”

锤头狠狠砸在脊椎骨上，成年海王类的身体突然僵住，螺旋齿的转动骤然停止。泰隆趁机扯断缠绕脚踝的触须，却现幼体的攻击已近在咫尺这只幼体的皮肤上，机械纹路更加密集，背部甚至嵌着类似推进器的金属装置。

“它们被改造过！”泰隆的头盔突然接收到塞拉菲娜的通讯，“古籍记载旋齿海王类是独居生物，改造者强行将它们配对捕猎！”他抬头望去，成年海王类的机械纹路突然亮起红光，原本停滞的螺旋齿竟再次转动，度比之前更快。

卡辛的图谱剧烈波动，骨骼模型上出现多处红色警告：“改造装置在强制驱动肌肉！它快撑不住了！”她突然指向幼体的头部，“攻击它的鼓状听觉器官！音贝能干扰信号！”

莉拉立刻将三枚高频音贝掷向泰隆，银线牵引着贝壳精准落在他手中。泰隆启动防护甲的加装置，绕到幼体身后，将音贝按在其头部的鼓状结构上。尖锐的声波透过海水扩散，幼体突然失控般扭动身体，撞向成年海王类的侧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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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巨型身影在水中剧烈碰撞，成年海王类的鳃盖突然破裂，鲜血混着海水喷涌而出。泰隆抓住机会，船锤连续三次砸在鳃后脊椎骨上，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金属断裂的脆响。当第三锤落下时，成年海王类的身体彻底失去力气，缓缓向海沟底部沉去。

幼体见同伴倒下，突然转身冲向“求知者号”，背部的推进器喷出强劲水流。基恩早已将船的风贝炮对准它，星银炮弹在炮管中蓄能：“尝尝这个！”炮弹呼啸而出，正中幼体的机械纹路，金属碎片混着血肉飞溅开来。

泰隆趁机跃回甲板，防护甲的星银涂层已多处剥落，海楼石船锤的锤头也出现裂痕。他摘下头盔，大口喘着气：“那些纹路里有凯撒的科技痕迹，和第章泄露的能量传导装置一模一样。”

塞拉菲娜正用银线牵引着一块机械碎片，碎片上的电路纹路与古籍中的记载完全吻合：“改造者在它们的神经中枢植入了控制器，强行提升战斗力。”她突然皱眉，“但这种改造活不了多久，成年体的脊椎已经开始碎裂了。”

卡辛关闭图谱，脸色苍白地坐在甲板上：“刚才扫描到海沟深处还有更多信号，至少有十只改造海王类。”她调出海图，漩涡海沟的位置被标上红色警告，“这里根本不是自然栖息地，是改造实验场。”

基恩突然指向船底的破口，星银浆液正顺着裂缝往下流：“动力舱进水了，喷风贝的功率下降了o。”他抓起工具箱冲向底层甲板，“需要半小时才能修好，要是再遇到袭击就麻烦了。”

莉拉的测云仪突然出警报，屏幕上的气流图谱出现异常波动：“海沟上方出现强对流，可能会引海啸。”她抬头望向海面，水母群的蓝光正在快消退，“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会被卷进漩涡。”

泰隆突然注意到成年海王类的尸体正在光，机械纹路的红光扩散开来，染红了周围的海水。“不对劲，”他重新戴上头盔，“这些能量在吸引其他生物！”话音刚落，海沟深处传来无数声嘶吼，卡辛的图谱瞬间被红色光点填满。

“是改造海王类的群体信号！”卡辛的声音带着恐慌，“它们被血腥味和能量吸引过来了！”她抓起光屏冲向舰桥，“必须启动紧急推进，从水母群的缝隙穿出去！”

泰隆立刻冲向动力舱，与基恩一起加固喷风贝的线路。防护甲的剩余能量被导入推进器，淡蓝色的气流从船尾喷涌而出。莉拉将天气调节帆调到最大，船身如离弦之箭冲向水母群的出口，两侧的水母被气流冲得四散开来。

塞拉菲娜的银线缠绕在船身周围，将散落的星银板材固定在破口处：“声波密封层暂时修复了！但只能撑十分钟！”她看着越来越近的红色光点，“它们追上来了！至少有五只！”

泰隆回到舰桥，将船锤靠在墙角：“卡辛，找最狭窄的航道！成年体的体型太大，穿不过去！”他握紧操纵杆，防护甲的感知力再次激活，“我来导航，水流的变化能告诉我哪里安全。”

卡辛的图谱飞刷新，一条仅容“求知者号”通过的缝隙出现在屏幕上：“就在前面！但需要穿过幼体的包围圈！”她指向光屏，三只幼体正横在航道入口，螺旋齿高转动着。

“交给我！”莉拉突然将一枚风暴贝抛向空中，贝壳炸开的瞬间，强气流形成的屏障将幼体推开。“只有三十秒！快冲！”她拉动绳索调整船帆，船身擦着幼体的触须冲进缝隙。

航道两侧的岩壁飞掠过，海水因船身的高行驶泛起白色浪花。泰隆借助鱼人感知避开暗礁，每一次转向都精准卡在水流变化的瞬间。基恩在动力舱大喊：“喷风贝过热了！再加就要爆炸了！”

“还有五百米就出去了！”卡辛的声音带着兴奋，图谱上的红色光点被远远甩在身后，“前面就是开阔海域！”她突然指向屏幕，“但出口有漩涡！是海啸的前兆！”

泰隆看着越来越近的漩涡，突然想起成年海王类的螺旋齿：“反向启动推进器！像螺旋齿一样旋转！”他快调整操纵杆，风贝推进器的喷口开始顺时针转动，船身随之旋转起来，“利用离心力冲出漩涡！”

“求知者号”如陀螺般冲进漩涡，银蓝船身在水流中划出螺旋轨迹。泰隆死死盯着仪表盘，防护甲的星银纹路与船身共振，出细微的嗡鸣。当船身到达漩涡中心时，他突然反向转动推进器，巨大的反作用力将船身弹出漩涡，落在开阔海域的平静水面上。

众人趴在甲板上，看着远处漩涡海沟的方向，无数道螺旋形阴影在海沟边缘徘徊，却不敢进入开阔海域。塞拉菲娜收起银线，将机械碎片放进密封袋：“这些碎片能证明凯撒的科技被用于改造生物，第章的泄露比我们想的更严重。”

泰隆脱下破损的防护甲，露出手臂上的鱼人特征淡蓝色的鱼鳞在阳光下闪烁。“改造者不仅改变了它们的习性，还强化了生理结构。”他抚摸着船锤上的裂痕，“要不是海楼石克制能力，根本伤不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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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辛调出骨骼图谱的记录，在屏幕上标出机械改造的位置：“所有改造都集中在神经和肌肉部位，目的是制造战争机器。”她看向海图上的海图岛，“或许那里的古籍有更多关于改造技术的记载。”

基恩从动力舱爬出来，脸上沾着油污：“推进器暂时修好了，但需要找材料更换受损的风贝。”他举起手中的金属碎片，“这上面的合金成分很特殊，不是普通的造船材料。”

莉拉收起气象设备，测云仪上的海啸预警已经解除：“前面的海域很平静，能直达海图岛。”她看向泰隆，“你的防护甲需要修复吗？下次可能还需要下海作战。”

泰隆将防护甲拆开，取出里面的喷风贝：“星银涂层还能补，但海楼石内核需要重新打磨。”他看着远处的海平面，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那些改造海王类只是开始，后面肯定还有更危险的东西在等着我们。”

塞拉菲娜突然现机械碎片在光，与古籍中的某幅插图产生共鸣。她展开古籍，插图上的远古战船竟也有类似的机械纹路：“原来这种改造技术不是凯撒明的，是远古就存在的！”她指向插图下方的文字，“上面写着‘以机巧御巨兽，以声波控心智’。”

卡辛的眼中突然亮起蓝光，图谱自动与古籍插图对接：“这些机械纹路和声波密封技术同源！”她调出导航系统，“海图岛的位置正好在远古造船文明的遗址上，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永恒指针。”

泰隆将船锤扛到修复工坊，星银熔炉重新燃起火焰。“求知者号”的银蓝船身在阳光下泛着光芒，朝着海图岛的方向驶去。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块机械碎片的红光正透过密封袋渗出，在甲板上投射出与漩涡海沟相同的螺旋纹路，仿佛在召唤着更深层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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