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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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的暧昧开场（第2页）

若邻耳根通红，飞快地将那张照片从相册薄膜里抽了出来，紧紧攥在手心。

坐在奶奶另一旁的吴之遥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奶奶笑着继续往後翻。

“这张，你和舅舅在海边拍的，那是你第一次看到大海。”

照片里，舅舅笑容清爽，小小的若邻，骑在他宽阔的肩头，一双小胖手紧紧搂着他的额头，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那一刻，她仿佛真的拥有了整个海天。

客厅里安静了一瞬，弥漫着一种温暖的怀旧气息。

“这是小泽满百天，你们姐弟俩在观前街照的。”

“这是之遥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

“本科毕业了，学士服有点短。”

……

“咦？邻邻这张照片怎麽缺了一半？”老人狐疑地看着相册里一张残缺明显的照片。

那一页，记录着若邻的高中生活。她记得那一张，是她与同班的表哥拍的毕业照。那位表哥素来大大咧咧，把谁都当兄弟，快门按下来时他突然搂上她的肩膀，她躲闪不及。那张照片还被大家调侃“金童玉女青梅竹马”。

但现在，照片里已经完全看不到那位表哥的身影。也不知道是被谁剪掉了。

“唉！这是谁干的呀？剪人照片可不吉利。呸呸呸！”奶奶皱着眉埋怨。

“妈，那些都是封建迷信，当真干什麽？”吴之遥顺手将相册合上，“好了，时候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

洗完澡回到自己那间小卧室，若邻打算抱着她那已经褪色的娃娃，美美地睡上一觉。

可是找遍了整张床和衣柜，都没发现娃娃的踪影。明明昨天晚上她还抱着睡的。她记得很清楚，早起後放进了衣柜。

“你在找这个吗？”

正趴在地上搜索床底的若邻，闻言向门口看去。

只见舅舅拿着她的娃娃，一脸真诚地站在门口。

她慌忙站起身，有点无地自容：“不是啊，我在找一个u盘。”

她不想让舅舅知道，她这麽大了还迷恋着他送的娃娃，不抱着就很难入睡。上次他来意大利散心，她每天也是这样，早上起床就把它藏起来生怕被他发现。

每次回国，或短暂的旅途，她都会把它放进行李箱。

“我早就不抱着这个睡觉了。”她刚说出这句话，却看到舅舅突然闪进房内，迅速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脚步声，伴随着两声清咳。应该是爷爷出来喝水。

她和爷爷奶奶的卧室在一楼，并且离得很近。舅舅住二楼。

她看到舅舅脸上略显不自然的微表情，有点想笑。

但是两个人都不敢发出声音，舅舅静静地走到她床边，把娃娃放在枕头上。然後转过身看着她。

窄小的房间，逼仄拥挤。

她假装收拾衣柜，刚刚被翻乱的衣服一下子散落一地。最要命的是，一件水蓝色的文胸不偏不倚地掉在了舅舅脚上。

空气似乎不流通了。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帮她捡起来。

情急之下，她干脆把一大摞衣物都薅下来，直接把他的双脚淹没了。

吴之遥有点愕然地看着她，眼尾试图维持严肃，唇角的肌肉却不受控制地叛变。

幸好爷爷的脚步声又在外面响起，接着是轻微的关门声。若邻才松了一口气。

吴之遥将双脚从那一堆织物里抽了出来，然後缓步走向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内，留下一屋子需要收拾的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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