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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任兰嘉见长公主府的人,不管是谁莫桑都会主动选择避开。可此番,观南进帐,莫桑显然没有要避开的意思。观南进帐,她也跟着进去了。
一直坐在帐中任兰嘉见到跟进来的莫桑也只是微微挑眉并没有开口让她出去。
莫桑
见任兰嘉没有赶她后,更坦然了。
任兰嘉将封好的信封随手放在了桌案上,然后缓缓起身走出,走到大帐中间的圆桌前任兰嘉悠然坐下。没有被驱赶的莫桑此时很也自然走到她身侧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热茶在手,任兰嘉端着并没有喝,而是慵懒开口:“不是让你养伤吗?怎么来了?”
问话时任兰嘉没有看抬眸看观南,但观南自进帐后眼神就粘在她身上没有移开过,如今她问话,观南一向冷冽的脸柔和下来。
“观心去了凉州,观海也还未归。郡主如今身侧无人,属下想请郡主允准,允我回您身侧贴身护卫。”
身侧无人?莫桑挑眉冷眼看去。
当着她的面就敢说这话,是把她当摆设了吗?就算不把她放在眼里,帐外还有一队长公主府的侍卫呢?难不成,也是摆设?
莫桑想的没错,观南确实是把他们当摆设了。不管是王府的暗卫,还是帐外那些面孔陌生的长公主府的侍卫。观南都未曾放在眼里。他眼里只有她。
观南回话时,垂着头做出了一副恭敬模样。他的眼神看似垂地,实则视线余光落在了她摆弄着茶盏的纤手上。纤长的纤手上还裹着白布。那白布,在观南看来刺眼极了。
她受伤了?
那人,果然无用,居然让她受伤了。
观南掩住眼中渐渐弥漫的猩红,撩开衣摆,单膝跪地。
“属下的伤势养的差不多了,郡主就留属下随身护卫吧。”
杯盏透出热意,温暖着任兰嘉的手。手心微微发热,任兰嘉眼神却没多少温度。
“你消息倒是灵通。”
观海当初把观南送出去养伤,任兰嘉并没有多过问,也没有问观海将他送去了何处养伤。
不管送去何处,任兰嘉始终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自观南出现后观海一直防备着他,别说送消息了,因为观南,观海把贴身护卫任兰嘉的侍卫都给换了。原来在观南手下做过事的老侍卫观海都给调走了,换成了他新调教出来从没见过观南的侍卫。
事关任兰嘉的暗卫,观海从不马虎。
如今留在任兰嘉身侧的侍卫与观南没有过接触,自然也不可能给他送消息。而观心,是悄悄随着徐弘走的,军营中知道的人都不多,更别提外头了。
所以眼下任兰嘉说他消息灵通并没说错。观心前脚刚走,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到自己面前,真是一点都不掩饰。
任兰嘉的眼神慢慢变冷,跪立在地的观南却很淡定。
“为了搜查龙卫,属下散了一些人在外头,也是下面人无意间得到的消息。”
观南看似单枪匹马回了长公主府,但任兰嘉很清楚,他手下肯定拢了些人。他在她身侧卑躬屈膝了这么多年,但他骨子里到底还留着裴家的血。
裴家人,一向聪慧,也很有谋算和手段。他是,吴
悠也是。只是他们两人之间还有区别。
吴悠在裴家出事时年纪不小了,亲眼看着家族覆灭的他很聪明选择了隐藏起自己的聪慧和谋算。而观南,出生不久就被抱到长公主府,他对裴家的事一无所知以至于他在成长时完全不知道隐藏锋芒,年纪小小就展现出了和常人不同的聪慧。若他还是裴家子孙,天资聪颖的他定然会得到最好的培养。但只可惜,裴家已经没了,他甚至不能让人知道他是裴家后人。作为一个罪臣之后,这样的聪慧不能给他带来重视,反而让知道一切的任二爷开始忌惮他。
和养在任二爷膝下的观海不同,观南的身世就是最大的隐患。任二爷出身任家,和裴家也没有交情,他觉得观南不适合再留在长公主府了,他想把彼时年纪还小的观南送走。
那时候,任兰嘉年纪也还小,任二爷用她的安危为由很快就说服了安宁长公主。只是任二爷没想到,最后是自己的女儿哭着喊着抱着观南不让观南走。面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没多少玩伴的女儿,任二爷心软了。观南最后虽没送走,但任二爷告诫了吴悠,要管教好观南。
自那次起,观南就敛起了所有锋芒,一心一意只陪在任兰嘉身侧。这么多年,观南事事低调,除了在习武一事上,他格外认真。因为只有打败了所有侍卫他才有资格贴身护卫在任兰嘉身侧。
而任兰嘉,在长大了一些知道他的身世后也没有推开他。不但将他视作心腹,还将所有侍卫归到了他手下任由他指挥。
如今看来,也不知是对是错。忠心耿耿的他,最后选择了自己亲叔叔,而她她也亲自断了他们多年的主仆情分。
其实如果观南消失从此再不出现,任兰嘉或许偶尔还会想起他。可他偏偏不消失,还做了那么多她意想不到的事。任兰嘉不得不开始提防他。
任兰嘉缓缓抬眸,眼神归于平静:“既然伤势好了,那就去搜查龙卫吧。我身侧,无需你护卫。”
任兰嘉的语气和眼神都淡淡的,垂眸跪在地上的观南眼眸一沉,头垂得更深了些。
“是!郡主!”
跪在地上的观南在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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