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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阿拂肯给我吃了麽?”
“你……”
贺拂耽难以置信,“你怎麽这样……”
独孤明河哈哈大笑,实在被可爱得不行,忽而化作原形,带着人朝银河飞去。
飞到那片星光灿烂的河流上空时,身下的人又重新化为人形,将怀中人搂紧,一同向下坠去。
星沙柔软,落在上面并不疼。
反倒是两个人坠落掀起的风让周围一大片星沙纷纷扬起,一些长久地浮在空中,另一些则落在发间,沾了满身。
赤色的龙角还未化去,被满头的龙吐珠簇拥其间,花瓣上的星沙像晶莹闪耀的露珠不时滑动。
光明与黑暗极致交织的美景,让人很难不失神。
轻柔的亲吻落在唇边,没有遭到反抗,便逐渐放肆起来。
腰间缎带扯开顺畅无比,滑进衣襟的指尖灼热,牵起其下滑腻皮肤阵阵瑟缩。
龙角上的花朵簌簌落下,在不知道什麽时候压上它们之前,贺拂耽只来得及把其中一些扔远。
更多的被埋在细碎星光之下,或者变成光裸肌肤上的刺青,花瓣溅溢鲜嫩的汁水,揉碎成整条河的芬芳。
“明河……”
“嗯?”
“够了。”
“嗯。”
……
……
终于寻到机会逃开,却被人拽住脚腕轻轻一拉——猝不及防之下,逃跑的人一个踉跄扑到,掌中汗湿的那一小抔星沙也因势撒出,从银河边缘滑落。
贺拂耽下意识想挽回,但星沙细腻如膏,从指隙漏下去。
有人从身後覆上来,在耳旁轻笑低语。
“它会变成流星。”
“虞渊第一颗流星。”
重新穿好衣服时已经是月上中天。
独孤明河不知是手艺生疏还是别有用心,怀中人的衣带被他系得松垮凌乱。自己则只披了外袍,懒洋洋地枕在贺拂耽的膝盖上。
他挖了一块花枝浸湿的星沙在手里捏着,灵气在他指间游来游去,很快星泥就有了雏形。
安静下来後可以听见虞渊传来的歌声,相隔太远显得缥缈无根,依稀可辨是每夜盛宴中的最後一支曲子。
“虽然是烛龙的歌,歌词却是人族所作。”独孤明河突然开口。
“人族?人族曾来过虞渊吗?”
“他们不曾来过。但即使人族的身体无法穿过界壁和雾瘴,他们笔下的诗文却可以。”
独孤明河微笑,忽然擡手在贺拂耽耳垂上轻轻一碰。
贺拂耽一瞬间无师自通这门古老的神龙语。
烛龙们在唱着:
“天东有若木,下置衔烛龙。”
“吾将斩龙足,嚼龙肉,使之朝不能回,暮不能返。”
好狂妄,要将烛龙五爪斩去,将它连同太阳永远留在天上。
“自然老者不死,少者不哭。”
于是黑夜永不降临,人间永远光明,人人都得长生,不再受死别离的困扰。
身为烛龙,身在虞渊,彻夜唱响的歌声却是如此鲜血淋漓的含义。
仿佛又回到人间界上空,又看见金乌拼命挣扎之下,铁链深深陷入大鸟和赤龙彼此的身体。
贺拂耽只能徒劳地安慰着:
“这只是凡间妄想而已。”
独孤明河却不在意这个,反而开怀笑道:“正因为虚妄,才显得浪漫至极。”
贺拂耽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怔怔看了他很久,鼻尖闻到虞渊中传来的酒香,又觉得这该是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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