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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忱又不说话了。
摩天轮升到最上方的时候,司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俞忱,说:“生日快乐。”
俞忱很惊讶,今天下午在房间的时候,他已经拿过一份生日礼物了,怎麽还有?
“哥哥,不是送过了吗?”
司舟笑了一下:“那怎麽够?”
打开礼品盒,里面装着一块精致的手表,他取出手表,亲自替俞忱戴在了腕上。
黑色的表带,衬上那人冷白色的皮肤,更增了几分忧郁,但那忧郁不同于往,是内敛的丶成熟的。实在是……很好看的。
司舟很喜欢。
其实他很早就知道,眼前的小朋友总是很悲伤,藏着很多心事,从来不对他讲。
在自己面前,他似乎始终笑着,爱撒娇,也爱闹。有时候也哭,但那只是为了讨点怜爱罢了。
所以不管别人怎麽说他,司舟也没在意过,他只看见自己眼中的俞忱。
天真可爱,是个惹人疼的小孩。
“俞忱。”
司舟忽然低低地叫了他一声。
“嗯?”
冰冰凉凉的表带贴在俞忱手腕,像是那人的呼唤,沉沉的,带着不知名的海水的气息。
似乎要将他的整个身体,整个人生,以至于所有所有的命运轨迹,彻彻底底地包围丶笼罩,再一点点浸湿,直到完全属于彼此。
“做我男朋友吧。”灯光在那一刻变得很灿烂,只一瞬,滑过他们的脸庞,司舟说,“小朋友……我喜欢你很久了。”
“啊。”
俞忱的脑袋倏地一片空白。
但竟然还能思考,他想:很久?很久是有多久啊。
难道能比自己情窦初开时,那段辗转艰涩的暗恋还要久吗……
记得几年前。
当俞忱正处于青春期,尚且比现在还更加稚嫩的时候,就疯狂地迷恋上了他。
可那时候,他的手段仅限于:各种各样的撒泼耍赖丶在身上尽可能地多添几道伤口丶拼命挤出多一滴的眼泪丶对于一切接近哥哥的人,都不给好脸色。
——卑劣丶自以为是,简单又粗暴。
摩天轮在最高点停留的时间不长,已经渐渐开始往下降,这段安静的旅程就要结束。
像是怕迟一秒就有什麽会消失一样,司舟慢慢丶慢慢俯身靠近,轻轻地吻住了俞忱。
这个吻很轻,比以往他们曾有过的所有吻都要轻。
对于情事来说,撕咬的结果是立竿见影的,大脑神经很快就能将疼痛反应,但轻柔的碾磨却不一定,那是种更加迟钝的丶令人沉沦的滋味,在当下却只能表现为一片空白的荒漠。
那是如此难以抗拒——你什麽都不会想丶什麽也不会做,只想溺毙于此。
他们吻了很久很久。
柔软的唇细细碾磨,湿润的舌反复舔舐,就连手指也紧紧交缠在一起,似要一遍又一遍地,品尝对方的每一份温柔与渴望。
不知不觉,摩天轮已到达地面了。直到工作人员走过来替他们打开门锁,两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彼此。
“我以为……”
每次接过吻之後,俞忱的声音都更软,语气里带着点显而易见的失望,故意撒着娇,“我以为我已经是了呢,哥哥。”
似乎有些苦恼,他嘟囔着:“原来现在才是啊。”
司舟笑了笑。
他以一种商量的口吻,像是筹划着要如何将俞忱“明媒正娶”似的,问:“这样正式一点,你觉得呢?”
“嗯……”俞忱点点头,“不过,很久是多久啊?”他想了想,忍不住无比期待地问,“哥哥,你什麽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谁知,司舟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会儿:“你猜。”
俞忱:“……”
对方不愿多说,俞忱也不追问,只说:“哥哥,我可是,很早就喜欢你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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