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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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vs谢（第1页）

陆vs谢

包间里灯火通明，同事围圆桌坐开。温喻坐在靠近门口上菜位，几乎没吃什麽东西。

他静静观察四周，有人讲话时，马上接起对方话头。见谁杯中茶水空，招呼帮忙倒。

张福嘴里嚼花生，灌啤酒，含吐不清：“温喻，好好干。”

温喻礼貌点头，自然收拾花生壳和啤酒罐。他含笑意，招呼侍员：“小姐，麻烦拿醒酒汤，谢谢。”

侍员前倾，白瓷盘盛醒酒汤。温喻低头，双手接过向她道谢。侍员又端一道菜，置于林沐位置。

林沐眉头蹙结，她没点白灼生菜。转盘转动，直至温喻跟前。

她顺着转动处，是谢庭。後发觉，今晚温喻几乎没动筷。她自然夹菜给温喻，对面谢庭扫视，如冰冷刀锋划过皮肤。

她一抖，生菜掉落桌。

“林沐，夹个菜都夹不稳。温喻，来喝酒。”齐全聊的正嗨，倒满杯白酒，递给温喻。

林沐疯狂咳嗽，上气不接下气。面部肌肉抽搐，暗示齐全。

“你多动症？”齐全没理解，继续招呼温喻喝酒：“来，干下这杯我们就是兄弟。”

林沐翻白眼，扶额。

全桌目光聚焦温喻。他握筷指尖发白，堆起笑容。双手举杯，将杯沿压得极低。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酒量。”齐全比大拇指，笑脸盈盈：“我还以为你不喝酒呢。”

温喻感到一阵眩晕，脸颊烧起来。他坐回座位，撞上谢庭深不见底黑眸中。

那深邃眼睛，说不出是赞许还是什麽。应该是赞许吧，他想。

谢庭坐在主位，轻轻摇晃酒杯。他看着眼前热闹气氛，忽然轻笑出声，却没有丝毫笑意。

包厢内，气氛凝滞。李沐率先反应，“喝什麽酒，明天还要上班。也不早了，大家回家吧。”

“是，散了。”齐全察觉气氛诡异，试图捧场。以往，谢庭虽很少来。但来，也不参与。所以，今晚大家都很放肆。

谢庭未发言，只慢条斯理整理袖口。随後，迈腿离开。温喻嘴抿成一条直线，道歉後跟上谢庭脚步。

乌泱泱一群人散开，只剩林沐齐全二人。

“你让温喻喝什麽酒？不知道两人关系啊？”林沐拍他胸膛，一手指他。

老板一晚上盯温喻，特意转菜品放面前。他倒好，转桌抢菜，让温喻喝酒。

齐全眉头由松弛逐渐聚拢，小声嘀咕：“我问过温喻啊，没关系。”

“怪不得你到现在，只是个小小主管。”林沐胸口起伏，语气无奈。

“不是？温喻跟老板不会是？”齐全猛拍桌，“亲戚啊！”

林沐正为他开悟呲嘴笑，下一秒嘴角平直：“你回家吧。”

她拿起包就往外赶，上班遇到离谱客户，下班有愚蠢同事。再待一秒，她要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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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喻出包厢时，就看见马路，谢庭倚靠车门等他。谢庭没有玩手机，只静静望向他。温喻敛眸平复心情，步伐轻快：“你刚才怎麽了？”

“没事。”谢庭语气平稳，打开车门，让他进。

温喻不知道是不是在包厢内，做得不好。他挤出笑容：“嗯。”

谢庭扫他一眼，没说话。

两人到家後，谢庭依旧一言不发。楼梯分开处，温喻沮丧脸道晚安，拖脚步回房间。

温喻坐床尾，低头戳脚尖。回想方才聚会他应该没说错话。要是接上刚刚凝滞气氛，再好不过。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谢庭影型填满门框。他端醒酒汤走进，喊他名字：“温喻。”

“啊？”温喻愣愣回神问：“怎麽了？”

“没有人规定非要热闹，才算社交。”谢庭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你很好。”

醒酒汤至于柜面，门再次被关上。

白酒辛辣涌上喉咙，温喻仰起头，鼻尖不受控制发酸。刺眼白炽灯，很模糊。良久，他深深吸气，泪水打湿发丝。

门外，谢庭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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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边际线泛白，半轮红日浮现。大树枝叶露水滴落，枝头传来鸟叫。温喻洗漱完，顺楼梯慢慢下楼。

厨房里并无刘叔忙碌，客厅内只有钟表滴答。谢庭背靠椅背，坐于餐桌，并未动餐。温喻蜷缩指尖，步伐愈发慢。

他轻轻拉开桌椅坐下，捧着温热牛奶，小口啜饮。

桌对面，谢庭视线紧紧缠绕温喻清瘦身体。白色短袖穿在他身上，空荡荡。手腕骨骼轮廓清晰可见，仿佛一掐就折断。

他抽纸巾，递出又收回。心疼流露：“温喻，我们需要谈谈。”

温喻握杯指节不自觉地收紧一分，擡头轻笑：“怎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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