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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木刺一点点刺入活生生的喉咙,沈染星手臂上的汗毛一根一根炸起来,头皮发麻,连牙齿都在打颤。
她疯狂的求饶,求着白尘烬住手,可白尘烬充耳不闻,甚至擡手按在她的脊背,逼迫她靠近血案现场。
沈染星恐惧到了极点,心一狠,一咬牙,冒着手臂肌肉拉伤的风险,扭身撞入白尘烬怀中。
既然亲近能够让他在意,让他心软,那麽看在拥抱的份上,就不要再逼她了。
白尘烬停住手上动作,眼睛微微一眯,放在沈染星後背的手,往上,抓住她的头发,一把将她扯开。
本想再压着她继续的,可她实在太过狼狈。
右脸红肿,头发凌乱,眼圈和鼻尖都哭的红红的,衣不蔽体,胸前的两道划痕红得刺目,纤弱的身躯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双臂也依旧紧紧环住他的腰身。
此时,他才後知後觉,他松开了她的手,木棍不知何时已掉落在地。
扯着她头发的手一松,她便如同吸铁石一般,又贴了上来。
晚风自窗外掠入,压低了烛火,房内暗了几分。
片刻过後,白尘烬眉头一皱,抓着沈染星臂膀,将她扯开,力道极大,直接把人推倒在地。
沈染星趴在地上,极力平复失控的情绪,刚刚本想着只是装装样子,可紧绷的弦还是断了。
这几天一直积压着的压力丶恐慌丶不安丶委屈等负面情绪,在不合时宜的地点,有失妥当的时间,以及不甚恰当的人面前,如决了堤般汹涌而出。
身後传来噗嗤一声,沈染星扭头看去。
模糊视线中,白尘烬拔出插入洪大林脖颈中的木棍,血液喷涌而出,洪大林如同缺水的鱼,仰着头,张着嘴,努力地吸气。
一咳嗽,鲜血从口中溢出,随後他人倒下,彻底断了气。
白尘烬随手扔了木棍,木棍砸到地板上,闷闷地哐当一声,滚出几道血印子。
按照常理,他现下应该过来灭了她的口,毕竟她忤逆了他,最终还是劳烦他老人家亲自动手杀人。
可他却面色沉静,似是已平了心中燥火,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他迟迟未动手,可能是因她哭得太夸张。
甚至在他眼中,此等狼狈容貌,或许还有欣赏价值。
沈染星平复情绪失败,坐在地上,抱着双膝,抽噎得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缺氧了。
白尘烬直挺挺的站在她身前,“观赏”了一会,似乎终于饱了眼福,转身往床榻走去。
沈染星啜泣道:“你有衣裳吗?”
委屈归委屈,衣服还是要穿的,她现在……胸前凉飕飕的。
白尘烬并未回答。
半晌过後,一件青褐色的交领襕衫罩头落下,带着淡淡的雪松木气息,干燥,清透,给人一种安心的疏离感。
“你有药吗?”
沈染星把衣衫裹在自己身上,即便动作缓慢,各处都传来不同程度的痛,最痛的膝盖处,还有他的一份“功劳”。
白尘烬沉默片刻,从柜子里找出了药,扔到沈染星怀里。
沈染星将瓷白的药瓶握在掌心,用他的衣衫胡乱地抹去脸上的眼泪,得寸进尺地小声逼逼。
白尘烬才擡起了脚,又落回原处,脚步声重了些,似乎在问:又怎麽了?
“我们明晚一起逃出去,可以吗?”
白尘烬转身离开,冷淡道:“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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