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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顿了顿,她忽然松开些力道,捧着林疏棠的脸迫使她抬头,指尖擦过她被冻红的眼角,在漫天极光里笑得眼底潮。
只要你还愿意看极光,身边站着的就只能是我。
话音刚落,她抬手环住对方的腰,把脸往她颈窝里埋了埋,呼吸间满是安心的气息。
这次拥抱就像她们第一次拥抱那样。
十七岁那个雨夜,巷口路灯忽明忽暗,秦言浑身湿透地蹲在花坛边,校服裙沾着泥点,抬头时睫毛上挂着的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滚,红着眼问她可以抱抱我吗。
那时林疏棠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肉包,被撞进怀里的瞬间,只觉得少女的身体轻得像片被雨打蔫的叶子,却抖得厉害,带着一身夜的凉意和淡淡的麦芽酒香,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校服外套里。
此刻怀里的温度,和记忆里的触感渐渐重合。
秦言的呼吸落在颈窝,带着熟悉的馨香,像把那些年的时光都揉进了这拥抱里,柔软得让人心头颤。
秦言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脊背,像是在描摹什么珍贵的轮廓,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唤了一声:棠棠。
林疏棠把脸埋得更深,瓮声瓮气地应:嗯?
颈侧的呼吸顿了顿,下一秒,那两个字就轻轻落了下来,带着点试探,又藏着抑制不住的温柔。
老婆。
林疏棠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连呼吸都漏了半拍。她猛地抬起头,撞进秦言含笑的眼底,那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清晰又滚烫。
她张了张嘴,脸颊瞬间烧得通红,过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音,老婆。
极光在夜空舞动,林疏棠忽然凑到秦言耳边,认真地用挪威语说:jegtrengerikkeatduera11tidtromotmeg,bareatdue1skermegfora11tid.(我不需要你永远忠诚于我,你只用永远爱我,就好啦。)
秦言先是愣住,随即笑出声:嗯,我听见了。不过,语法有问题哦。
林疏棠脸一红,瞪她一眼:你就不能先感动一下吗?
我很感动,秦言捧起她的脸,在极光下笑得温柔,但永远爱我应该说e1skermegfora11tid,不是e1skmegfora11tid。
林疏棠别过脸去:我昨晚听见你说了,就记下来了看来白学了。
没有白学,秦言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的指节,你每一次努力靠近我的样子,我都记得。
她顿了顿,轻声用标准的挪威语回应:
jegvi1a11tide1skedeg,ogbaredeg.
(我会永远爱你,且只爱你。)
林疏棠没忍住,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笑着笑着就哭了。
怎么还哭了?秦言慌了,忙用围巾替她擦眼泪。
林疏棠吸了吸鼻子,声音颤,原来人在感到幸福的时候真的会流泪我感觉我现在好幸福
秦言将她紧紧拥入怀中,额头抵着她的顶,声音轻得像怕惊动了极光:因为我们在一起呀。
她们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极光下,直到林疏棠的呼吸渐渐平稳。她从秦言怀里退开一点,认真地看着她:那我再说一遍,这次你别笑我。
好,不笑。秦言忍住笑意,眼中满是期待。
林疏棠深吸一口气,努力回想着正确的音:jegtrengerikkeatduera11tidtromotmeg,bareatdue1skermegfora11tid.(我不需要你永远忠诚于我,你只用永远爱我,就好啦。)
这一次,音虽然还有些生涩,但语法是正确的。
她看着秦言,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
然后,她用中文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我不需要你永远忠诚于我,你只用永远爱我,就好啦。
说完,她微微低下了头,像是在等待秦言的反应。
秦言的眼中瞬间泛起泪光,她用力点头,像是许下最郑重的誓言:jege1skerdeg,ogjegvi1a11tide1skedeg.(我爱你,而且我会永远爱你。)
回到民宿时,房东太太已经准备好晚餐。
晚饭时秦言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硬纸筒,看着像卷了很久的样子,边缘都磨得毛了。
这是什么?
林疏棠好奇地接过来,拆开纸筒才现,里面卷着张泛黄的便签。
上面是秦言十七岁时的字迹,歪歪扭扭画着两个简笔画小人,并肩站在一片歪扭的绿色光带底下,旁边写着行小字:2o14年7月17日,和棠棠约定,以后要一起来看极光。
高二那天地理课后写的,
秦言看着她手里的便签,耳尖难得有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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