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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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杂役之身塔内乾坤（第1页）

青岚宗的杂役处，位于宗门外围群山的褶皱里，与灵气充裕、殿宇恢弘的内外门区域相比，这里更像是凡间的穷苦村落。低矮的屋舍连绵成片，空气中弥漫着柴火、尘土与汗水混合的气息。

凌日被分配到了一间挤着八个人的大通铺。房间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脚臭与霉味交织的气息。同屋的杂役，多是些三四十岁、仙途无望、在此混口饭吃的汉子，看到凌日这个新来的、面黄肌瘦的少年，大多只是懒洋洋地瞥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唯有角落里一个贼眉鼠眼的瘦子，目光在凌日身上滴溜溜转了一圈。

负责管理他们的，是一个名叫刘管事的肥胖中年人，有着练气二层的微末修为，腆着肚子，用一双三角眼上下打量着凌日，语气倨傲：“新来的？规矩都懂吗？每天寅时起床，挑满西山头二十缸灵泉，劈完东院三百斤铁木柴，再去灵兽园清理一个时辰的粪便……完不成，扣饭食，顶撞上司，鞭刑伺候！”

任务繁重得令人绝望，几乎挤占了所有白天的时间，遑论修炼。

凌日低着头，掩去眼中的波澜，只是平静地应道：“是，刘管事。”

接下来的几天，凌日如同一个被抽打的陀螺，在挑水、劈柴、清理粪便等永无止境的杂役中疲于奔命。沉重的扁担将他稚嫩的肩膀磨得血肉模糊，坚硬如铁的铁木柴震得他虎口开裂，灵兽园刺鼻的恶臭几乎让他窒息。

同屋的杂役们或麻木，或暗中嘲笑他的不自量力。那个贼眉鼠眼的瘦子，名叫侯三，更是几次三番想偷窃凌日那少得可怜的行李，被凌日冷冷的目光逼退后，便怀恨在心，不时向刘管事打些莫须有的小报告。

身体的疲惫与精神的压抑，如同两座大山，几乎要将他压垮。夜晚，躺在坚硬冰冷的通铺上，听着周围震天的鼾声，他紧握着怀中的柴刀，感受着胸口混沌塔印记传来的微弱温热，才勉强压下那股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暴戾与绝望。

他不能倒在这里！爹娘的仇未报，那魔修还在逍遥法外！

第五天夜里，当所有人都沉沉睡去后，凌日悄无声息地起身，如同鬼魅般溜出屋舍，来到了杂役处后山一个废弃已久的偏僻山洞。这里，是他几天前暗中寻到的隐秘之所。

他盘膝坐下，意念沉入体内，尝试沟通那尊神秘的黑塔。

“嗡——”

熟悉的吸力传来，他的意识再次进入了那片混沌空间。

十倍时间流！

外界一个时辰，塔内便是十个时辰！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运转《混沌归一诀》。塔内并非灵气充盈，相反，比外界还要稀薄，但其“炼化万物”的特性，在此刻展现了神异——他白天劳作时，体内因过度疲惫而产生的一些淤伤、暗伤，在功法运转下，被塔内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修复、抚平，甚至有一丝丝极其微弱的、来自食物和空气中汲取的能量，被提纯、炼化，融入他那缕微弱的气流中。

虽然修为增长依旧慢如蜗牛，但那种肉身被缓慢强化、气息逐渐凝实的感觉，真实不虚！

就在凌日沉浸在修炼中时，山洞外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和压低的对话声。

“侯三，你确定那新来的小子藏了好东西？”是刘管事那令人厌恶的声音。

“千真万确，管事！我亲眼看见他晚上偷偷摸摸往怀里藏东西，说不定是考核时哪个大人物赏赐的丹药！”侯三谄媚地说道。

“哼，一个五行伪灵根的废物，也配有好东西？搜出来，老子分你一颗！”

凌日心中一惊，意识瞬间退出混沌塔。他没想到，对方的恶意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直接！

他刚站起身，洞口遮掩的藤蔓就被粗暴地扯开，刘管事和侯三的身影出现在洞口，火把的光芒映照出他们贪婪而狰狞的脸。

“小子，果然在这里！把你藏的东西交出来！”刘管事三角眼眯起，练气二层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虽然微弱，但对于几乎还是凡人的凌日而言，依旧如同背负巨石。

侯三在一旁狐假虎威：“凌日，识相点！刘管事看上你的东西，是你的造化！”

凌日心脏狂跳，大脑飞运转。硬拼？绝无胜算！交出柴刀？这是父母唯一的遗物，绝不可能！

就在他准备拼命一搏之际，胸口处的混沌塔印记，再次传来一阵异常的温热，并且，他清晰地感觉到，塔身似乎……对刘管事身上散出的那微弱灵力，产生了一丝极淡的“渴望”？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低下头，装作畏惧的样子，向后缩去，右手却悄然握住了怀中柴刀的刀柄。

“不给？找死！”刘管事见他退缩，狞笑一声，大步上前，伸手就向他怀里抓来，手上隐隐有灵力波动，打算给凌日一个深刻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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