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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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第1页）

第44章

凝望雪在檀香馀韵中醒来，时非然的手臂还横在她腰间，温热的呼吸拂过後颈细密的汗珠。她轻轻挪动身体，蚕丝被从肩头滑落，露出锁骨处新鲜的玫瑰色吻痕。

"别动。"时非然突然收紧手臂，鼻尖蹭过她蝴蝶骨，"让我再抱会儿。"

凝望雪耳尖发烫，昨夜放纵的画面随着晨光涌入脑海。她蜷起脚趾，真丝床单上的蓝玫瑰暗纹正巧硌着膝弯，提醒着那些散落在地毯上的花瓣。

"要迟到了。"她伸手去够床头的腕表，却被攥住手腕按回枕间。时非然的犬齿轻轻碾过她耳垂："今天你休息，我跟袁姐说过了。"

“呦，现在就开始管我了呀？”凝望雪假装生气揪着时非然的耳朵。

阳光穿透雾霭，在柚木地板上织出金网。凝望雪望着床头柜上的琉璃盏，昨夜盛着的冰块早已化作春水，浸泡着两枚纠缠的铂金袖扣。时非然突然撑起身子，後背未愈的伤口在晨光中宛如朱砂绘就的蝶。

"我去做早餐。"他吻去她眼尾的湿意，丝绸睡袍带子松垮地系在腰间。凝望雪望着那道消失在门边的剪影，忽然瞥见梳妆镜上的水雾字迹——是他用指尖写的"早安，时太太"。

浴室传来水流声时，凝望雪赤脚踩过满地蓝玫瑰。推开更衣室的门，整面衣柜挂满了雪色婚纱，晨风掀起轻纱，露出藏在衣襟处的"X&R"刺绣。她想起之前在拍卖行随口提起的复古款式，喉间突然哽住。

"偷看惊喜的人要罚。"时非然端着鎏金托盘倚在门框，松饼上的蓝莓酱淋成心形。他颈间还沾着昨夜的口红印，锁骨处新鲜的抓痕随呼吸起伏。

凝望雪扯过真丝睡袍裹紧自己："这就是你说的供应商洽谈？"

"师姐帮忙试了二十七家工坊。"时非然用银叉戳起浸满枫糖浆的松饼，"那件鱼尾缎面的衬裙用了天渺派的冰蚕丝，你摸......"

叉尖的松饼突然被咬住。凝望雪就着他的手吞咽，糖浆顺着唇角淌落，被温热的舌尖卷走。时非然喉结滚动着後退半步，托盘上的蓝山咖啡泛起涟漪。

"过来。"凝望雪勾住他睡袍系带，将人拽进婚纱的雪浪里。晨风掀起蕾丝头纱，时非然跪坐在她腿间，捧着戒盒的手在发抖。那枚月光石戒指躺在蓝丝绒上，戒圈内侧刻着昆仑山的星图。

"海底隧道的蓝玫瑰会开到白首。"他声音哑得厉害，"望雪，你愿意嫁给我吗？"

庭院突然传来白鹭振翅的声响。凝望雪望着戒圈折射的虹彩，忽然想起十八岁生日那夜，她蜷在父亲书房画设计稿，窗外暴雨如注，笔尖无意识勾勒出的戒圈，与眼前这枚分毫不差。

时非然後背渗出血珠，在婚纱下摆晕开点点红梅。他固执地举着戒指，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影："昨夜不算，我要你清醒地说愿意。"

晨光在蕾丝上跳跃，凝望雪突然抽走他掌心的戒指。时非然瞳孔骤缩的瞬间，冰凉戒圈套上他无名指："时先生，求婚该用对戒。"

梳妆台抽屉自动弹开，黑色天鹅绒盒里躺着男戒。铂金戒圈嵌着昆仑玉碎片，与月光石戒指的星图严丝合缝。时非然认出这是她在苏富比拍下的陨石标本，喉间突然哽得生疼。

"你什麽时候做的？"

"上个月在瑞士改尺寸。"凝望雪抚过他指节旧伤，"戴着还习惯吗？"

时非然突然将人扑倒在婚纱堆里，晨露沾湿的玫瑰贴着她泛红的耳尖："怎麽办，想现在就把你拐去海底教堂。"

"先处理伤口。"凝望雪戳了戳他渗血的後背，"还有，把玄关的蓝玫瑰换了。"

"为什麽？"

"昨夜……"她咬住下唇，扯过头纱盖住发烫的脸，"沾了血渍的玫瑰不吉利。"

时非然笑着掀开头纱，在她锁骨处落下新痕："那就让它们开在海底，见证时太太每次害羞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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