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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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芽尖破新土与虫鸣伴笑音（第1页）

清晨的菜地蒙着层薄露，刚出土的幼苗顶着嫩白的芽尖，从土缝里钻出来——萝卜苗的子叶像两片小豆瓣，白菜苗的叶边带着细绒，连风拂过的时候，都轻得怕吹折了它们。张茜蹲在菜畦边，看着眼前一片星星点点的绿，却皱起了眉：几株细细的狗尾草混在萝卜苗里，叶子形状像极了，她分不清该拔哪株。

“这是狗尾草，不是萝卜苗。”王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拿着个竹制的小耙子，蹲到她身边，指尖轻轻碰了碰那株草，“你看，萝卜苗的叶脉是淡绿色的，顺着子叶中间走；狗尾草的叶脉更粗，还带着点白纹。”他又指了指叶边，“萝卜苗的叶边光滑，狗尾草的叶边摸起来有点刺手。”

张茜跟着他的动作摸了摸，果然感觉到狗尾草叶边的细刺。她试着拔了一株，却不小心带起了旁边的萝卜苗，慌忙松手时，王彬已经伸手扶住了那株幼苗：“慢点拔，捏住草的根部转半圈，就能带出来，不碰苗。”他握着她的手，教她捏紧草茎，轻轻一转，狗尾草连根拔起，萝卜苗还稳稳地立在土里。

拔了一会儿，张茜的指尖沾满了泥，还蹭到了草汁，王彬从口袋里掏出块干净的布巾递过来：“别用手擦，草汁不好洗。”她接过布巾擦手时，现他的指缝里也沾着泥，却没先擦自己的，反而帮她把菜畦边歪了的幼苗扶直，指尖碰到晨露，凉丝丝的，却让她的耳尖悄悄热了。

工具棚旁的石桌上，徐嘉正把采来的草药摊开——艾草、薄荷、野菊花，都是后山常见的驱虫草。林笑蹲在旁边，看着他把草药剪成碎末，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辛香。“这些草药晒干后揉碎，装在布包里，挂在菜畦边，菜青虫就不敢靠近了。”徐嘉拿起一把艾草，递给她，“你试试揉碎，要揉出汁来，香味才够浓。”

林笑接过艾草，用力揉了起来，没一会儿手指就染成了淡绿色，还酸得僵。徐嘉看她揉得皱眉，从她手里接过艾草：“我来揉，你帮我把布剪成小块，大概这么大。”他用手比了个巴掌大的形状，林笑赶紧找出针线篮里的碎布，剪了起来。剪到第三块时，她想起上次徐嘉给的银杏叶，从草药图里抽出来，叠成小方块，缝在布角上：“这样挂在菜畦边，还能分清哪个是咱们做的。”

徐嘉看着布角上的银杏叶，笑了：“好看，比光挂布包显眼多了。”他把揉好的草药碎装进布包里，让林笑帮忙系紧系带，指尖碰到她的手指时，故意放慢了动作，看着她把系带打成小小的蝴蝶结，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你们看，菜苗上有菜青虫！”小石头举着个小竹片跑过来，上面爬着只绿色的菜青虫，吓得他赶紧把竹片递出去。李伯凑过来看了看，笑着说：“这虫专吃菜苗叶子，得赶紧捉，不然苗就被啃坏了。”

“不如咱们来个捉虫比赛？”徐嘉突然提议，“半小时为限，谁捉的菜青虫多，输的人负责晚上给大家烧热水。”张茜第一个赞成，王彬看着她眼里的兴致，也点了头，林笑虽然有点怕虫，却看着徐嘉鼓励的眼神，小声应了下来。

比赛一开始，张茜就蹲在菜畦边，看见菜青虫就想捉，却总在碰到虫的瞬间缩回手。王彬看她犹豫，走过来把自己的小竹盒递过去：“你负责找，我负责捉，算咱们俩一组。”张茜眼睛一亮，赶紧指着一片卷起来的白菜叶：“那里有一只！”王彬伸手掀开菜叶，用指尖捏住虫，放进竹盒里，动作干脆利落，看得张茜直点头。

林笑这边，徐嘉教她用草叶裹住虫再捉，这样就不用直接碰。“你看，虫爬过的叶子会有小洞，顺着小洞找就行。”徐嘉指着一片有洞的萝卜叶，林笑顺着找过去，果然看见一只绿色的虫，她用草叶轻轻裹住，小心翼翼地放进竹盒里，抬头时看见徐嘉在笑，脸颊瞬间热了。

半小时后，大家聚在菜畦边数虫。王彬和张茜的竹盒里有十二只，徐嘉和林笑的有十一只——林笑刚要认输，徐嘉却笑着说：“我刚才故意放了两只回菜畦，算平局，晚上我来烧热水。”林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是在让自己，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中午休息的时候，张茜帮王彬擦手上的草汁，王彬则把自己的馒头分给她一半：“早上你没吃多少，多吃点。”徐嘉带着林笑把做好的驱虫草药包挂在菜畦边，每个布包上的银杏叶，在阳光下闪着淡黄的光。

傍晚的时候，大家坐在篝火旁，看着菜畦里的幼苗被夕阳镀上暖光，草药包在风里轻轻晃。张茜看着王彬帮小石头捉他衣服上的草籽，林笑看着徐嘉帮李伯修小耙子，心里都想着：有这些幼苗，有身边的人，这样的日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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