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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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晨寻栗果藏与夜烤栗香暖（第1页）

晨光初透，薄雾还未散尽，小石头就抱着小竹篮蹲在灶房门口。他时不时探头往李伯的房门张望，竹篮在他怀里轻轻晃动，里面装着昨日特意留下的几块烙饼。

一声，木门推开。李伯扛着长竹竿走出来，竹竿顶端还挂着露水。这么早就等不及了？他笑着揉了揉小石头的脑袋，山里的栗子要等露水稍干才好捡，不然刺壳沾了水更扎手。

这时张茜和王彬也走出房门。王彬手里提着两个竹篮，将一副粗布手套递给张茜：小心刺。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递什么珍贵物什。张茜接过手套，指尖在粗布上轻轻摩挲，唇角泛起浅浅笑意。

徐嘉和林笑跟在最后。林笑小心护着怀中的布包，里面是她特意准备的鱼干。路上要是饿了她话未说完，徐嘉已自然地接过布包，我来拿。

山路蜿蜒，晨露在草叶上闪烁如珠。小石头跑在最前，裤脚很快被露水打湿。你们快看！他突然停下，指着前方几棵高大树木。栗树枝头挂满青黄色的刺苞，在晨光中宛如悬垂的铃铛。

李伯放下竹竿，踮脚轻敲枝干。几颗刺苞应声坠落，滚入草丛。要先用脚碾开刺壳。他示范着踩住一颗栗苞，轻轻转动鞋底。刺壳裂开，露出里面棕红色的栗子。

王彬学着他的动作，小心掰开刺壳。你看，他将三颗油亮的栗子递给张茜，像不像藏在刺壳里的宝贝？栗子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张茜戴着手套小心接过，眼中闪着新奇的光。

小石头迫不及待地尝试，却因力道不足，裤脚反被尖刺勾住。别急。徐嘉单膝跪地，一手稳住栗苞，一手带着小石头的脚侧向力。一声，刺壳应声而裂。林笑在落叶间现几颗自然裂开的栗子，果肉饱满金黄。尝尝看。她将栗子递给徐嘉，眼中带着期待。

日头渐高，树影在地上织出斑驳的图案。众人坐在青石上歇息，烙饼的香气与栗子的清甜在空气中交融。小石头腮帮塞得鼓鼓的，还不忘念叨：晚上就能烤栗子啦！

待会儿记得给栗子划口，王彬轻轻拂去张茜间的草屑，不然烤的时候会爆开。他的手指不经意掠过她的耳际，两人都微微一顿。

归途中，小石头的竹篮边缀满了野山楂，红艳艳的果实像一串小灯笼。明日煮些山楂水，李伯笑道，正好解栗子的腻。

院子里，栗子在竹筛中沙沙滚动。王彬在院中生起炭火，跳动的火苗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李伯将栗子倒入铁锅，栗壳在热力作用下开始噼啪作响，甜香随着青烟袅袅升起。

小石头蹲在锅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翻动的栗子。再等等，王彬轻按他的肩膀，等它们都笑开口。张茜和林笑并肩坐在石凳上，夜风拂过她们的鬓，带着栗子特有的焦香。

当最后一丝天光隐没在山后，栗壳纷纷绽开金黄的笑容。李伯用布垫着端起铁锅，热气裹挟着甜香扑面而来。小石头仔细挑出最饱满的栗子，踮脚递给李伯：这个最甜！

王彬细心剥开一颗栗子，轻轻吹凉才递给张茜。栗肉的温热透过指尖传来，张茜低头小口吃着，火光映得她的侧脸格外柔和。徐嘉为林笑剥了满满一小碗，林笑捧着陶碗，碗壁的温热一直传到心里。

夜空星辰渐明，炭火在晚风中明明灭灭。栗香萦绕在院落里，与远处的虫鸣交织成温暖的夜曲。这样的日子，如同裂壳的栗子，外壳或许带着生活的尖刺，内里却包裹着恰到好处的甜暖。在荒野的四季轮回中，这些平凡的瞬间正一点点沉淀成永恒的记忆。

夜深了，炭火渐熄，但栗子的余香仍在空气中缭绕。小石头靠在李伯膝头，手里还攥着半个栗子，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去睡吧。李伯轻拍他的背，声音比往常还要柔和。

王彬和徐嘉收拾着院中的竹篮，张茜和林笑将剩下的栗子装进陶罐。月光洒在院落里，给一切都镀上了银辉。这一刻的宁静，比栗子的香甜更加珍贵，在每个人的心间悄悄扎根，等待着在往后的岁月里，开出温暖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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