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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康和便与范景去寻了姚远暗地里将那小娘子的来路给摸一番。
倒是康和与范景不寻他说,姚远也要来问,那小娘子就安置在武馆里头,虽不曾张扬,又还是安排在女宿舍那头,可姚远是馆长,如何瞒得过他。
听得了来龙去脉,姚远一拍桌子,心下骂,县里谁人这般不长眼,竟是把歪路子使到了他亲戚跟前。
如今近得几户亲戚且都仰看着范家,哪里容得这般有心人使诈。
姚远立答应下来去探问。
“你去瞧瞧那小娘子。”
康和与范景从镖局那头出来,范景冷不伶仃的道了一句。
“作何?”
“你若不去将她给稳住,届时察觉了不对,与他后头的人通风报信,如何还好摸出来是谁人指使。”
康和自是晓得这般道理,不过他却不肯动,望着范景:“这不是要我出卖色相嚒。”
范景斜眼看向他:“让你与她说几句,哪里来的色相出卖?”
康和耷拉着脸:“你要不哄我几句,我便不去。”
范景见此,默了默,放软了些语气:“你去罢,我在外头守着。”
“你这便是哄了?”
康和眉毛动了动,哼哼道:“亏得当初是我先看上了你,若换做你看上了我,瞧你当如何。”
罢了,康和才往那小娘子的落脚处去,他做戏做个全,偷偷摸摸的,避着人寻了过去。
“可惜我有心帮小娘子,奈何昔年家贫与人上了门,在外虽有个一二场面,实则许多事都做不得主。娘子无需忧心,我那夫郎看似凶了些,实则心地不差,不会害你,你且安心住着。”
小娘子见康和来,心中松了口气,只怕她在此处被拘着,办不得事。
见康和与她带了吃食,又这样做贼似的前来,便知事情成了大半。
她温言道:“奴家无依无靠,幸得是遇着了郎君这般厚德良善的人物,当真是无以回报了。昨儿事出突然,不知回去夫郎可有误会责怪郎君,奴家见着了夫郎定好生与他解释一通。”
“郎君这般神武正气之辈,世间难寻两个,若因奴家而与夫郎生了嫌隙,奴家当真是死也不该教郎君得一丝烦恼。”
“昨日夜里辗转难眠,奴家心头担忧不已,半梦之间,亦是昨日路间种种遭遇,好是梦间也是郎君的英勇姿态,总算是得了片刻安眠........”
那小娘子眉眼含羞带怯:“今朝又实打实的得见郎君,奴家当真是.......”
她后头的话不曾言出,微低下头,余出半张羞赧的面颊,好不惹人怜。
这小娘子柔弱许不假,但做戏功夫也一流,将康和一通捧攒,又是心疼又是敬佩,颇为通晓如何哄男子。
若是寻常男子,见着这么个娇滴滴又貌美的小娘子,待之如此崇拜又屡给暗号,几个把持得住的。
范景在屋外头的暗处,轻瞧着屋中的动静。
那小娘子的一举一动全数落进了他的眸子中,范景眉心不由动了动,不由自主的审视了一番自己过去与康和的相处。
这若是不知旁的女子哥儿如何对康和的也便罢了,此番一比对,他才后觉自己原是那般的冷硬。
不怪是康和先前说他不会哄人。
若真换做当初他先看上了康和,没一套嘴皮子功夫,又说不来那些甜言好语,实是不好将人诓到手上去。
转念一想,当年好像也是诓了的。
门嘎吱轻响了一声,康和从屋里出来,远瞧着静静站在暗处的范景,他四下瞅了一眼,快步走了过去。
“在这处出甚么神?莫不是又生了气,可说明白了,将才可是你喊我去我才去的。”
范景见康和过来,回了神,他摇了摇头。
“那怎心不在焉的?”
范景没说话,兀自往前走去,康和见状,也跟着。
出了宿舍,范景忽然开口道了一句:“我是不是真的很不会哄人。”
康和闻言眉心一动:“好端端的怎这样说?将才我就说个玩笑话,你还想这样久?”
范景看向康和:“我只是觉着,你说得或许不错。”
他近来看着大福功名傍身,眉眼慢慢长开,小福活泼开朗,个子也长高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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