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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满是痛惜,“选择了最糟糕的方式——出卖自己的婚姻和自由!”
“其他方式?比如呢?”谢棠冷笑。
“钱的问题……我可以帮你凑……”
“你能凑多少?要凑多久?一百万?两百万?我妈的病情丶那万分之一匹配的脊髓,它们能等吗?”
谢棠的声音带着被逼到绝境的尖锐,“尹惜,这些我都想过!就在那时,秦如海的交易摆在我面前——它能让我妈最快得到最好的治疗!代价?那是我愿意付的!更何况,拿回那栋别墅,拿回我和我爷爷的回忆,同样是支撑我答应的一部分!”
她至今无法释怀爷爷离世的真相。
尹惜的气势弱了几分,但仍坚持:“总会有转机的……”
“别天真了!”谢棠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事情没你想的那麽简单。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也绝不後悔当初的选择!”
她直视着尹惜的眼睛,带着质问:“换作是你,只要付出‘一点点’代价,就能让亲人活下来,你会无动于衷?”
尹惜直视她的目光道:“我和你不一样。我绝不会将自己的自由和婚姻当作筹码。”
“是吗?”谢棠忽然觉得一阵荒谬的疏离感。
她意识到,她们之间的鸿沟,远不止是选择的不同,而是根植于深处的价值观差异。
“你有你的坚持,我不否认。但我的路,也未必就是错的。”
她不强求对方理解,但同样拒绝被指责。
“阿棠,我知道你害怕失去阿姨。”尹惜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些,带着同情,“但真正的幸福不该建立在牺牲之上。靠出卖婚姻换来的‘安稳’,你真能快乐吗?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
这句话像针一样刺中了谢棠的神经。
烦躁感瞬间升腾,不仅因为问题本身,更因为尹惜那居高临下的“为你好”姿态。
她此刻甚至分不清,这劝诫里究竟有几分真心,几分被顾畅影响的立场?
“他有钱有颜还年轻,我喜欢他。你觉得我会不快乐?”谢棠的声音带上了刻意的轻快和反讽。
“你喜欢他什麽?钱?脸?这些顾畅没有吗?”尹惜不假思索地反驳,语气里再次透出对顾畅的维护。
嗡嗡嗡……
谢棠感觉脑袋里像塞进了一窝马蜂,烦躁得几乎要炸开。
她不明白今天的尹惜为什麽如此执着于说教,更不明白顾畅究竟给她灌了什麽迷魂药。
她站起身,抓起包:“所里还有事,先走了。”
“阿棠!”尹惜急切地喊住她,“别在错路上越走越远了!”
谢棠顿住脚步,侧过身,嘴角勾起极淡丶极嘲弄的笑:“错路?我犯了什麽十恶不赦的大罪吗?值得你这样三番五次地审判我丶劝我‘回头’?”
“我是为你好!”尹惜的声音带着受伤的坚持。
“哦?”谢棠面无表情,声音冷得像冰,“那真是……谢谢你了。”
回到律所,冰冷的空气让谢棠稍微冷静。
她拿起手机,给秦芜发了条信息道歉。
秦芜很快回复,表示理解,弄清误会就好。
谢棠仍觉愧疚,提出改天请她吃饭,秦芜欣然应允。
紧接着,她点开顾畅的对话框,手指敲下:“晚上见一面。”
信息几乎秒回:“好。地点我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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