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清晨,连日的大雪终于停了,积雪没过了脚踝,将整个世界包裹在一片死寂的白中。连鸡叫都显得含糊,仿佛也被这厚重的雪层闷住了喉咙。
早饭是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粥,碗边那几块咸菜疙瘩,咸涩得像是用泪水腌渍的。
向奶奶将自己碗里仅有的、带着油光的五粒花生米,一粒粒拨到牧尘碗里,浑浊的眼睛努力挤出一点暖意:“雪停了,奶奶去后山转转,看能不能找到些被雪埋住的干柴,或者冻住的野果子。你小时候…冬天就爱吃烤得热乎乎的野核桃。”
她的声音干涩,视线不由自主地瞟向墙角——那里原本放着牧晨最爱坐的那个小板凳,如今空着,孩子跟着他父母在城里,这大雪天的,也不知道暖气够不够暖。
牧尘捧着碗,目光在粥面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和那个空角落之间游移,长长的睫毛如受惊的蝶翼,轻微地颤动着。
听说奶奶要独自上山,牧尘放下碗,小手紧紧抓住了奶奶的棉衣下摆,用力摇了摇头。他望向窗外白茫茫的山林,眼神里是清晰的担忧和不允。
向奶奶看着孙子眼中不容置疑的坚持,心里一暖,又夹杂着酸楚,最终叹了口气:“好,好,奶奶的尘娃知道疼人了,咱一块儿去。”
收拾好半旧的竹篮和一把小砍柴刀,祖孙俩踏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上了田埂。积雪在脚下出“咯吱咯吱”的呻吟,冰冷的寒气穿透厚厚的棉裤,直往骨头缝里钻。
当村尾那棵老枯树猛地闯入视线时,向奶奶的呼吸骤然一停。
厚重的积雪覆盖了它大部分扭曲的枝桠,像给它披上了一件僵白的寿衣。风掠过,只能偶尔吹动几根光秃秃的、未被雪埋住的细枝,出干涩的、如同骨骼摩擦的“咔嚓”声。
树干粗粝得要两人合抱,树皮皲裂,深壑里填满冻硬的黑泥和冰碴,像一具被遗弃在雪原上的、布满疮痍的巨尸。
最扎眼的是离地丈许处那个盘结凸起的黑树瘤,积雪无法完全覆盖它,使其如同黑色心脏在雪白胸腔上丑陋地搏动。
牧尘的脚步猛地钉死在原地,细瘦的手指死死攥住竹篮边缘,用力之大,使得指关节不仅泛白,更微微颤抖起来。
一股寒意瞬间从向奶奶的尾椎骨窜上头顶。她几乎是本能地,用那只布满老茧和疤痕的手,死死攥住了牧尘细瘦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里。
“走!快走!”她的声音劈了叉,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哭腔,脚步虚浮地拽着他想逃离这个地方。
可牧尘的身体像脚下生了根,他的目光被那棵枯树死死攫住,无法移开分毫。
树根处的泥土被积雪覆盖,但靠近树干的一小圈,雪明显薄得多,颜色也更深,仿佛下面的土地散着某种与周遭酷寒格格不入的、异常的不祥气息,硬生生将积雪逼退了。
而就在那丑陋的树瘤下方,积雪之上,竟端端正正地放着一片鲜嫩的梧桐叶——与枯井边出现的那片,形态、颜色,甚至连叶脉的走向都一模一样。
叶面上没有一片雪花,叶尖悬着一滴将落未落的冰珠,在死气沉沉的晨光里,反射出匕般冰冷的寒光。
他猛地扭过头,急切地拉扯向奶奶的衣角,另一只手固执地指向枯树,喉咙里出模糊的、被扼住似的“嗬嗬”声,那双总是空洞的眼睛里,此刻被一种极致的惊惧与强烈的好奇填满,几乎要裂开。
向奶奶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目光触及那片在雪中绿得妖异的梧桐叶时,脸色“唰”地褪尽血色,变得惨白如纸。二十年前的恐惧,如同蛰伏的毒蛇,在这一刻狠狠咬穿了她的心脏。
不是回忆,是闪回。
一股浓烈刺鼻的、混合着草木灰和皮肉烧焦的烟味猛地灌满她的鼻腔——是二十年前那场山火的味道。
耳边炸开乌鸦撕心裂肺的呱噪,与人群混乱的哭喊、沉重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指尖,甚至再次清晰地感受到了丈夫冰冷僵硬的皮肤触感,那股子钻心的凉意,顺着指尖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干呕了一下,另一只手更紧地抓住牧尘,仿佛他是即将被雪崩卷走的浮木。
“不能看…尘娃,不能看那个!”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绝望的哀求,半是拖拽,半是搂抱地,强行将牧尘往自己身后藏。
牧尘却在她的禁锢中剧烈地挣扎起来。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逆来顺受的木偶,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扭动,小手用力地去扳奶奶铁钳般的手指,脑袋拼命向后仰,试图挣脱奶奶试图蒙住他眼睛的手掌。
他的目光,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死死钉在枯树的方向。
风,在这一刻诡异地停了。
以那棵枯树为界,祖孙二人所在的田埂上,风止树静,连刚才那令人心烦的“咔嚓”声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压得人耳膜疼的死寂。
然而,向奶奶却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脑后,枯树枝桠上积雪坠落的细微“扑簌”声——她与牧尘,仿佛瞬间置身于两个被割裂、截然不同的世界。
在这片真空般的死寂里,牧尘看见了。
土坯房与枯树之间那片最浓重的、连雪似乎都无法完全覆盖的阴影,开始蠕动、汇聚,一道身影从中“浮”了出来。
藏青色的斜襟布衫像是用夜色染就,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唯有满头银丝挽成的髻,泛着某种非人间的、清冷的光泽。
她手中那根乌木拐杖,杖头雕刻着繁复而陌生的虫鸟花纹,在雪地反光的昏暗中偶尔闪过一丝极淡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幽光。
她的脸隐藏在阴影的褶皱里,只能勉强看到刀刻般深邃的皱纹轮廓,唯有那双眼睛——那不是人类老妪该有的浑浊眼眸,而是两颗蒙尘的琉璃,内部却燃烧着两点异常清晰、穿透雪雾的冷光,正一瞬不瞬地,落在牧尘身上。
喜欢向光而生,向尘而安请大家收藏:dududu向光而生,向尘而安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离婚后和狼狗顶流在恋综虐渣舒乐生宋临简结局番外全文在线阅读是作者温柔早乙又一力作,看着宋临简宽阔的背影,舒乐生心中有些动容。宋临简真的和表面不同,虽然宋临简看着冷漠,但内心却十分细腻,很会照顾人。果然,看人还是不能只看表面。藏宝箱的位置距离岸边并不远,不过几步的距离,大概是节目组也怕会出什么意外。宋临简拿掉压在宝箱上的石头,宝箱顺势浮了上来,顺着潮涨潮退,想要飘向海里,被宋临简一把抓住,带上岸。比刚才那个重,应该有东西。宋临简将宝箱递给舒乐生,站在一旁,等着舒乐生开启宝箱。舒乐生也感觉到了,他迫不及待地掀起盖子,黄澄橙的金条瞬间出现在两人眼前。看清宝箱里的东西,宋临简不由地嗤了一声,节目组可真够俗的。啊,我熟悉的简宝回来了。金条还俗???舒乐生轻声笑了笑,拿出金条,递给宋临简,你收着吧。我不喜欢管东...
谢时雨不想嫁有婚约的青梅竹马,却一心惦记青梅竹马他爹—对她有救命之恩和养育之恩的养父兼准公爹。前期时雨勾引爹爹,后期爹爹勾引时雨...
...
...
对不安赫道歉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再也出不了声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又补了一句,帅哥你假发掉了。年下。HE。...
大婚前夜,丞相之女沐青婼被传失贞,惨被退婚。一夜之间,天楚第一美人,沦为天楚第一笑柄。谁料,有断袖之癖的三皇子楚云珩,公然在朝堂之上请旨赐婚。新婚之夜,她偷眼打量眼前的夫君,天生妖孽好皮相,霁月清风和光同尘。只是,究竟是哪个杀千刀说的,他只好男色?他明明是只欲求不满阴险狡诈吃人不吐骨头的狐狸!竟也是他,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