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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午后,阳光斜斜洒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牧晨从幼儿园回来,书包都没来得及放,就急急忙忙蹲到了牧尘身边,仿佛完成一个每日必行的、却又注定徒劳的仪式。
他捡了根细细的树枝,对着墙角的蚂蚁洞轻轻戳着,嘴里巴巴地说个没停,试图用声音填满那令人心慌的寂静:“哥,今天小胖问我你怎么没来幼儿园,说他搭积木的云梯又搭歪了,没人教他怎么固定,急得都快哭了;小雨还画了张画,说要等你回去送给你,画的还是桃花,这次的花瓣不像小饼干了,圆圆的可好看了……”
树枝戳得泥土簌簌往下掉,几只蚂蚁慌忙从洞里爬出来,四处逃窜。牧尘立刻停下画圈的动作,指尖精准地把蚂蚁一一拨回圈内,才又继续重复那永恒的轨迹,对弟弟的话语充耳不闻。
牧晨的声音却没停,他甚至提高了音量,带着一种天真的诱惑:“李老师今天还跟我说呢,‘牧晨,你哥啥时候来呀?没有他这个小帮手,我都快缺氧了’。哥,你说‘氧’是啥呀?是不是跟糖一样甜甜的?还是跟奶奶蒸的白面馒头一样能吃饱呀?”
他仰起头,满眼期待地看着牧尘,希望能从哥哥那里得到答案,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可牧尘只是盯着蚂蚁洞,眼神空洞得像蒙了层永远也擦不掉的灰霾。
以前不管他问多奇怪的问题,哥哥都会皱着小小的眉头,认真地、用他能听懂的话跟他解释——比如“蚂蚁搬米粒是为了存粮食过冬,就像奶奶存白菜一样”“天上的云动是因为风在后面推它,像妈妈推摇篮”。
可现在,牧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像尊真正失去了灵魂的沉默石像。牧晨的树枝停在半空,心里的闷堵变成了尖锐的失落。
他轻轻戳了戳蚂蚁洞,用上了最后的“杀手锏”,小声地、几乎是讨好地说:“哥,小胖说了,要是你回去,他就把他藏在枕头底下、捂了好久都舍不得吃的奶糖,全都给你!你就回幼儿园好不好?……”
依旧没有回应。
只有风吹过梧桐树叶的沙沙声,衬得院子里格外安静,安静得能听见自己那颗慢慢沉下去的心跳声。
他把树枝扔在地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上的泥土,最后索性蹲在蚂蚁洞旁边,自己跟蚂蚁说起了话,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哥以前……以前会教我画松鼠的尾巴,要这样卷起来才好看……现在他不说话了……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他说这话时,牧尘画圈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但那停顿短暂得如同幻觉,他依旧没有看向弟弟。
大人们的努力也同样被这堵墙无情地弹回。
向妈尝试了更多细微的方式。有时,她会端着一杯温水走到牧尘身边,轻声说:“牧尘,喝点水。”
杯子递到跟前,牧尘的目光却毫无焦点。她只能把水放在他脚边,看着水从温热放到冰凉。
有时,她会拿起梳子,想帮他理一理被风吹乱的头,梳齿刚要触碰到丝,就能感觉到他全身肌肉瞬间的紧绷与抗拒,她的手便只能尴尬地停在半空,最终无力落下。
向爸的方式则更显笨拙。他下班回来后,会特意在院门口多站一会儿,不进门,就靠在门框上,手里摆弄着自行车的铃铛,试图用轻松的语气跟牧尘搭话:“牧尘,今天厂里那台老机器又闹脾气了,嘿,你猜爸是怎么把它修好的?”
或者,“街上有人卖小金鱼了,要不要爸明天给你买两条回来看看?”
他得到的,只有一片死寂。那寂静像无形的沙子,一点点埋没了他强装出来的轻松。
他最终只能沉默地推着自行车进屋,那宽厚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一道,写满了挫败与无力。
打破这胶着状态的,是一份来自远方的牵挂。
这天下午,邮递员骑着绿色的二八大杠自行车,清脆的铃声响彻家属区,最终在向家院门口停下。“向家!盖章!魔都来的包裹!”
向爸刚下班,闻声赶紧快走几步出来,脸上带着久违的、真正的期待。他接过那个方方正正的牛皮纸包裹,上面清晰的“魔都”邮戳,让他一眼就认出是宋遥知寄来的。
“晨晨!你遥知叔叔寄礼物来啦!”向爸扬声喊着,试图用高涨的情绪感染这个过于安静的家。他拆包裹的动作都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雀跃,仿佛里面装着能治愈一切的良药。
包裹打开,先映入眼帘的是牧晨最爱的遥控小汽车——红黑配色,流线型的车身,上面印着酷炫的火焰图案。一按开关,车灯立刻亮起,出“嘀嘀”的、充满科技感的声响。
若是往常,牧晨早就“哇”地大叫着扑上来,把车子抢在手里摆弄个不停了。此刻,他也确实眼睛一亮,嘴里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扑了过来。可当他的指尖刚碰到冰凉光滑的车壳,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猛地扭头看向门口依旧僵坐的牧尘。
心里的欢喜,像被针扎破的气球,“噗”地一下,漏掉了一大半。以前遥知叔叔寄礼物来,哥哥总会先帮他研究说明书,耐心地教他怎么操控,怎么换电池。
上次寄来的那套复杂的立体拼图,哥哥蹲在地上,陪着他拼了整整一下午,连奶奶喊吃饭都没听见,最后还把拼好的、最漂亮的城堡尖顶部分让给他,摸着他的头说:“看,我们晨晨拼的城堡,最气派了。”
他捧着小汽车,走到牧尘身边,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带着试探:“哥,你看,我的新车,会亮灯,还能跑得特别快呢……以前你教我玩遥控飞机,这次……这次我教你好不好?我保证教会你。”
牧尘没有应声,依旧盯着墙角的蚂蚁,仿佛那比会光会跑的汽车更有吸引力。牧晨的手僵在半空,车灯的光线晃过哥哥苍白而平静的侧脸,他这才真切地看清哥哥的眼神——空空的,灰蒙蒙的,像家里那个洗得白、什么都装不进去的旧米袋子,连一丝好奇的光都没有。
他悻悻地退回来,蹲在地上,默默按着遥控器。车轮在水泥地上徒劳地空转,出“嗡嗡”的噪音,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往常那种纯粹的快乐。
没有哥哥在一旁看着,没有哥哥哪怕一句轻轻的“真厉害”,这辆威风凛凛的玩具车,好像也变得索然无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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