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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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小助手的价值(第1页)

牧尘站在教室中央,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口袋里的粉色蜡笔仿佛有了温度,笔杆上那只小兔子正在他掌心轻轻跳动。

奶奶说借蜡笔能让他们不闹这个念头在他心里打着转,可另一个声音却在抗拒: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兔子蜡笔!要是弄坏了怎么办?要是以后他们都来找我借东西怎么办?

他的指尖在口袋里反复摩挲着蜡笔光滑的表面,目光在两个争执的女孩之间游移。小雨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小芳紧紧攥着蓝色彩笔,两个人都委屈得不行。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迈步走向她们。

这根借你。牧尘掏出蜡笔,在递出去的瞬间,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下,才缓缓松开。阳光恰好落在粉色的笔杆上,那只小兔子仿佛活了过来,正对着哭泣的小雨微笑。

小雨的抽泣声渐渐小了,她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地问:真的能画桃花吗?

当然能。牧尘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笃定,心里却打着小鼓。他迅拿起一张纸,略显笨拙地画了几笔:看,就是这样,五个花瓣

当看到小雨破涕为笑,小心翼翼地抚摸蜡笔上的小兔子时,牧尘心里那块一直紧绷的地方忽然松动了。原来,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也能带来这样奇妙的满足感。

手工课的到来让教室再次陷入混乱——向牧晨把彩纸折得不成样子,急得直跺脚;之前抢积木的小男孩把纸团当成炮弹四处乱扔;小雨对着复杂的折痕手足无措,眼圈又开始泛红

就在李老师准备开口维持秩序时,牧尘已经搬来小凳子站了上去。

都看我。他的声音不算洪亮,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原本喧闹的教室渐渐安静下来,所有孩子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他慢慢展开彩纸,手指因为紧张微微抖,却依然一丝不苟地演示着每一个步骤。先对折,边角要对齐他刻意放慢动作,确保每个孩子都能看清。

哥哥!这个角总是翘起来!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着急地喊道。

牧尘走过去,俯身握住他的小手,耐心地引导:要这样,用力按一下当那个顽固的纸角终于服帖地折好时,小男孩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这个笑容像一道暖流,悄悄融化了牧尘心里最后一点不情愿。

当他折好一只天蓝色的小船时,孩子们都出了惊叹声。小雨捧着自己折得歪歪扭扭的粉色小船,小心翼翼地问:牧尘哥哥,我的船能浮在水上吗?

牧尘肯定地点头,虽然他心里也没底。

午休时分,李老师端来的巧克力蛋糕散着诱人的香气。牧尘的眼睛顿时亮了,那浓郁的巧克力味让他瞬间想起了宋遥知叔叔带来的美味。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周围投来的渴望目光。那个曾经和他抢积木的小男孩眼巴巴地望着蛋糕,手指不自觉地含在嘴里;小雨也偷偷往这边瞟,连手里的饼干都忘了吃。

牧尘看着手中的蛋糕,内心经历着激烈的挣扎。这块蛋糕明明是他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奖励,为什么要分给别人?可是,当他看到小雨那双还带着泪痕的大眼睛,想起她小心翼翼抚摸蜡笔的样子最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小心翼翼地把蛋糕分成小块。

给你。他先分给眼巴巴的弟弟一块,然后又分给周围的小朋友。每分出一块,他心里就挣扎一下,但看到孩子们开心的笑脸,那种纠结又慢慢化开了。

最后留给自己的,是最小的一块。他小心地咬了一小口,巧克力在嘴里融化,甜味丝丝蔓延。奇怪的是,这小小的一块,尝起来竟比想象中还要甜。

其实牧尘特别喜欢吃甜食,尤其是上次宋遥知叔叔送他的巧克力,让他深深爱上了这个味道。但看着弟弟和小朋友们满足的样子,看着教室里孩子们摆成一排的、歪歪扭扭的小纸船,他心里涌起一种比独享美味还要甜的感觉。

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之前抢积木的小男孩举着自己折的小船跑到牧尘面前:哥哥,能不能教我在船上画旗子?

另一个小女孩也怯生生地凑过来:我想画波浪

牧尘被孩子们团团围住,这个要学画云,那个要学折鱼。他忙得团团转,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嘴角却在不经意间微微上扬。

放学时分,夕阳给幼儿园的院子镀上一层金色。向牧晨像只快乐的小麻雀,围着奶奶叽叽喳喳:奶奶!哥哥今天可厉害了!他教会了大家折小船!还帮小朋友解决矛盾!

李老师正在收拾教室,看见牧尘要离开,特意走过来,蹲下身平视着他的眼睛:牧尘,你真是个聪明又善良的孩子。明天还愿意帮老师的忙吗?

牧尘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越过李老师,看向教室里正在摆放桌椅的孩子们。那个曾经被他嫌弃的小胖子,正认真地把他折的小船一个个排整齐;小雨小心地把粉色蜡笔放回笔盒,还特意把兔子图案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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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尘轻轻点头,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回家的路上,他依然沉默,但这次的沉默与往日不同。不再是那种被忽略的失落,而是一种沉浸在思考中的宁静。他的手一直放在口袋里,摸着那支已经物归原主的粉色蜡笔。笔杆上的小兔子似乎也在对他微笑,仿佛在说分享的快乐比独占更美好。

奶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今天过得开心吗?

牧尘抬起头,夕阳在他眼中映出细碎的金光。他忽然想起昨天奶奶讲的那个故事——关于孙悟空如何从一个只会捣乱的猴子,变成能保护师父、带领师弟的西行者。

奶奶,他轻声问,孙悟空一开始也不愿意戴金箍吧?

奶奶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是啊。但后来他现,能保护想保护的人,比大闹天宫更有意义。

牧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回头望了一眼渐渐远去的幼儿园,那里不再是他想要逃离的吵闹之地,而是一个需要他、也让他感受到自己价值的地方。

当小助手,好像比当小军师有意思多了。这个认知像雨后初晴的阳光,温暖地照亮了他心里的每个角落。而对明天的期待,已经像初升的朝阳般,温暖地照亮了他的心房。

而在张秀工作的后勤组里,气氛却远没有这么温暖。

组里那个叫王彩凤的女人,似乎总看她不顺眼。张秀后来才隐约听说,当初她进后勤组这个名额,王彩凤本想安排自己的外甥女。

于是,王彩凤明里暗里没少给她使绊子,不是不小心把她刚整理好的单据碰乱,就是在组长面前阴阳她家里事多,难免分心。

这次厂里评先进,整个后勤组就一个名额。

张秀知道自己资历浅,从没想过争,只是埋头干活。可不知怎地,名单公示出来,竟然是她的名字。

她还没来得及诧异,就感到后背一阵凉——王彩凤正靠在门口的墙上,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一丝冰冷的笑意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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