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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小时后,斯特曼五兄弟吵吵嚷嚷地住进了别墅。
此时正值下午天色明亮的时候,不大适合闹鬼,大家都按兵不动。五兄弟一边放下行李一边商量晚上要在庭院里烧烤,明天去弗莱堡市的黑森林打猎,后天出境去高卢鸡。
狼人老三奥瑞克通过传音符愤怒地嘲讽:“hello?他们还记得自己家还有个虐待致死的孩子正在停尸间的冷柜里躺着吗?”
伊丽莎白笑道:“他们如果在意这种事,艾利欧特就不会死了。”
“人类惧怕鬼怪。”艾麦里克的声线清冷低沉,“但他们总是比鬼怪更可怕。”
.
夜幕渐渐降临了。
弗莱堡长达百余公里的黑森林最先没入夜色,别墅中的光线也很快由明转暗,五兄弟打开房间里的灯,从冰箱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食材,去庭院里支起烤炉,开始热闹的晚间烧烤。
阿坠和司凌以隐形状态坐在对面墓地的一个坟头上,坟头的主人生前是位女警,暴躁但正义,当她发觉有人坐在自己房顶上的时候,凶神恶煞地飘出来骂了几句,但当阿坠告诉她“我们要收拾几个炼铜癖”的时候,她马上缓和了面色,客气地鼓励了她们几句,然后还从墓里给她们拿了几瓶啤酒出来。
“汉斯国的啤酒确实很棒。”阿坠举着瓶子灌了两口酒,眼中忽而黯了黯,叹了口气,“我听说青岛的啤酒也很棒……但我被带离瓷国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这种东西,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喝到。”
“会有的。”司凌喝了口酒,酒的冷意和周围雾气的寒凉呼应,显得更冷了。
所谓的冷其实对鬼怪毫无影响,但不知为什么,她很讨厌这种潮冷的感觉,便掐诀给自己变了一件风衣,同时安慰阿坠:“你会回国的,到时候你能体验的新东西多着呢。”
突然间,三楼主卧的灯光剧烈闪动几下,不仅她们在对面看到了,在别墅院子里烧烤的五兄弟也看到了。
阿坠攥着酒瓶笑了声:“伊丽莎白开始了。”
“怎么了?”孩子的父亲约翰·斯特曼皱眉看了看楼上的窗户,五兄弟中的大哥施特凡·斯特曼不以为意道:“可能灯泡该换了,或者供电不大稳定。”
约翰也这样想,于是低下头继续烤串。也就过了三两分钟,三楼灯光再次剧烈闪烁。
这次,当施特凡抬头望过去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影从窗前走开。
施特凡眉心倏皱,第一反应是屋里进了贼。
三楼主卧刚好是施特凡的房间,他想了想,跟几个弟弟说了句“我进去看看”,就绕过烤炉进了屋。
由于有打猎的计划,兄弟几个出来时带了猎枪,在抵达别墅后统一挂在了客厅的大门后面。施特凡摘下一把猎枪,将子弹上膛,轻手轻脚地往楼上走。
阿坠和司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司凌有点无语:“他为什么不多喊两个人?独自行动也太傻了吧。”
阿坠撇嘴:“只能说恐怖片的经典桥段虽傻但永不过时。”
施特凡有惊无险地经过一楼、二楼,顺利到达主卧所在的三楼。
走进主卧后,他倒没有像恐怖片主角那样傻到黑灯瞎火地寻找异样,而是第一时间打开了灯。只是高度紧张让他忽略了一些细节——比如在他上楼之前,灯光虽然两度剧烈闪烁,但最终都是亮着的,他进屋时屋里却黑着灯。
施特凡端着枪,警惕地环顾四周:“谁在屋里?”
目光所及之处,卧室看起来一切正常:这间主卧很宽敞,但并没有太多遮蔽。正当中是一张双人床,床头抵在与房门相对的墙上,床两侧都有床头柜。最左面因为是窗户就没放什么家具,只铺了一块长方形的地毯,写字台、梳妆台这些都在房门这侧的墙壁处,房门左手边还有个齐肩高的七斗柜,这就是卧室范围内的全部陈设了。
此外,床的右侧墙壁上是两道门,一道通往浴室,一道是衣帽间。
兄弟五人只是短途旅行,衣帽间属实有点多余,施特凡到达别墅后没进衣帽间一步,打开的行李箱直接撂在了床边的地上。
但现在,在他确定卧室里并没有人之后,他首先怀疑贼藏在了衣帽间里。
施特凡端着猎枪,一步步走到衣帽间前。他无声地拧动门板上的金属把手,先将枪杆探了进去,沉声道:“出来吧,我看见你了!”
无人回应。
施特凡伸手摸向衣帽间门内的墙壁,把衣帽间的灯也打开了。
衣帽间结构狭长,可供人行走的过道宽度只有一米半的样子,但长度有四五米。两侧都是直通房顶的木柜,其中只有靠门的两列是没有柜门的格子,其余都被高大的柜门遮挡,很容易藏人。
施特凡猜测窃贼就藏在这些柜子里,于是完全走进衣帽间并反手阖上了门,端着枪,慢慢打开第一道柜门。
……而在他看不到的衣帽间外,大开的主卧房门被一阵微风悄无声息地关上,灯光也随之熄灭。
“出来!”衣帽间内,施特凡的情绪逐渐暴躁,打开又一道柜门却依旧一无所获后,他在暴躁里放弃了刚才的小心,一口气将剩下几道门全打开了。
所有的衣柜都空空如也,根本没有窃贼的影子。
“f**k!”施特凡暗骂一声,气哼哼地大步走向衣帽间房门,一把将门拉开。
当他看到外面一片漆黑的时候,那种暴躁感更强烈了,他没再去门口开灯,而是直接端着枪冲进浴室:“谁在里面!滚出来!”
突然,他听到背后有响动。
施特凡猛地转身,一张满脸血污的惨白面孔正跌跌撞撞地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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