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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身着挺括白西服,脚踩低跟黑皮鞋的夏油杰,五条悟高声大喊,眼中异彩连连,恨不得马上抱住他的丸子头狠亲两口。
这身剪裁利落的西服勾得他腰细腿长,米色马甲收束腰身,波点纹领结又衬得气质矜贵不沉闷。
昨天他俩几乎把不大的小镇翻了个面,唯一没有搜过的地方就只有那两个姑娘所在的木屋。今天白天赶去一看,果然在一间房里发现了金钉的气息,可那两个人消失不见了,地上只留了一滩血迹。
两个普通人身上的咒力波动折射远不如夏油杰,偏偏眼下舞会时间已近,他们索性一前一后来这里蹲点,主打一个守株待兔。
夏油杰忧心地蹙着眉,用尽全力吼道:“悟——莫非、她们俩个反目成仇,死斗了一场?!”
“可——能——吧!”五条悟耸着肩,余光留意着侍卫把守的入口,扯着嗓子回喊:“杰——我们无法救下每一个人!尤其是那些大难临头不听劝找死的人!”
夏油杰使劲支起耳朵,眉头皱得死紧,倒不是因为五条悟的话。他双手拢在嘴边,弓起身子大喊:“你、说、什、么——?”
广场充斥着音乐、叫嚷、大笑,沸反盈天。偏两人站在最远的直线上,说话只能靠吼,即使这样,吼叫也时不时被几阵鼓点盖过去。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榨肺部,脖子上都冒着青筋:“老、子、说——咱们救不了每个人——!”
就在他们以吼传情时,五条悟忽而止住了声,放下了嘴边扩音的手势,转头看向入口处。
夏油杰默契看过去,等到门口绵延的血色映入眼帘时,他两眼瞪大,下意识踏出半步。
一条并不均匀的血路,从视野穷尽处的地平线擦过来。路的尽头,披头散发的圆脸少女面色苍白,漠然矗立。
她像冬天门槛处鞋底刮掉的残雪,活力余烬般散去。身上一层盖一层的血是脏污的黑,只有脚底的舞鞋耀如赤焰。偶有几点猩红从耷落的裙摆滴下,也一并汇入脚下,成为那条血路的一砖一瓦。
比起夏油杰见到惨状的揪心,五条悟的目光最先落在的,是少女腹部的金色长钉。那长钉贯穿左腹,恐怕穿透了脾脏,在背部冒出一点钉见。
“杰,给硝子打电话!”
语气依然冷静,声音仍旧高昂,他整个人却如将军掷出的长矛,飞向门口递出请柬的少女。
五条悟身形刚动,夏油杰方才发完语音,前方的空气便剧烈扭曲,面容妖异的玉藻前豁然探爪!
那双赤红丹蔻点描的玉手刹那间变换成巨大狐爪,猛然向五条悟拍下。白发少年反而加快速度,径直前冲。
“轰——”
那狐爪与他擦身,一声巨响后,地面塌陷,喷泉震裂。那些镇民脸上喜悦的笑僵在脸上,他们像只只木偶,头齐齐扭到背部,前赴后继地向五条悟攻去。
【狡猾善变的人类!】
玉藻前勃然大怒,身后挥舞九根漆黑的狐尾,欻欻击向五条悟,阻止他冲向金钉。
同化仪式进行到最后阶段,两只随手抓来的蝼蚁却出乎意料,打乱了她的计划,将重要锚点带到两个咒术师的面前!!
蚂蚁乱了布局,她怎能不怒火中烧?!!
“你的对手是我!”
夏油杰反应极快,几只咒灵冲上去抱住尾巴,而他已一闪身形,拦在玉藻前面前,截住她的去路。
【滚、开!】
美人面与狐脸在窈窕身躯上不断转变,叫人瞠目结舌的狰狞。
「术式——镜花水月!」
不再是镜子单纯倒映出的人脸,镜阵从倾颓的广场地面升起,顶飞几颗石子,在夏油杰头顶汇聚成封闭的棱锥。
那镜子里走出无数道人影,人影发动术式,四面八方攻向夏油杰。
咒灵版“咒人操术”?
夏油杰心里吐槽,不断击散道道幻象,源源不断的人影从镜子里走出,他又看到了石田彰的脸。
一面镜子击碎,几秒间又有另一面从地上升起。他在飞溅的镜片中辗转腾挪,忽然间明白了石田辉为什么急于为他补充咒灵。
棱柱外,五条悟早已冲到女孩面前。舞鞋的诅咒生效,她在混乱中孤独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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