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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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第1页）

对不起！

温煜说完又把陈星扶到一边没有玻璃碎片的地方，陈星看着温煜捡地上的玻璃碎片。

陈星又问道：“去多久啊？去美国干什麽？还……回来吗？”

陈星颤抖着问出这三个问题，每一个都像利箭一样扎在心上，本以为她来找温煜，他会安慰她受伤的心，却看到他房间里收拾到一半的行李，还有桌上放着的日期在她生日当天的机票。

陈星再坚强无比的心在这一刻突然被扎了一刀，她在高亚梅和陈海面前都没这麽慌张害怕过，可是现在她浑身都在颤抖。

温煜不顾手上被玻璃刺破的伤口，看似在捡玻璃碎片，实则只是想找点事干逃避面对陈星，他不敢看她的眼睛更不敢跟她说实话。

自从高考後，他的症状越来越明显，吃药都已经延缓不了病情，有时候四肢肌肉萎缩连吃饭走路都费劲，他不敢再出现在陈星面前，但又想等给她过完最後一个生日再离开。

温煜去美国是想接受那边更好一点的治疗，不管有没有用，他都想试一试，因为想活得再久一点。

温煜把攥在手心的玻璃碎片扔在垃圾桶里，随後站起身，被割伤的手背在身後。

温煜擡头但又不去看陈星，他说：“陈星，对不起，我要失约了。”

“答应你的事……我做不到了。”

陈星听到温煜这句话，她双手擡起又放下，逼着自己不要冲动，不要激动，努力克制想要爆发的情绪。

陈星擡眼看温煜，脸上的笑很难看，是苦涩的味道，她问道：“什麽意思啊？我听不明白。”

温煜动了动脑袋就是没有面向陈星，疯狂眨动的眼睛是强行逼进心里的泪水，可眼眶四周早就通红。

温煜不得已主动坦白道：“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到了现在，我应该告诉你。”

陈星听到温煜似是放松着说出来的一句话，看着他低头连看都不曾给她一个正眼的样子，她感觉心口的压迫感越来越重，连呼吸都是窒息的痛感。

陈星捏紧双拳，手背上的青筋是她隐忍的情绪。

“我不想听，你不要说了，我现在就走，你就当我没来过。”

陈星转过身要走向门边，可是背後响起温煜急迫又起伏的清冷声。

“陈星！以後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除了那个约定，其他的都是真的，我是真的……真的希望你能永远开心。”

温煜一口气说完最後的嘱托，本来这些都想留在陈星生日那天再告诉她，可是好像命运给了他另外的选择，让他逃也逃不开。

陈星停住的脚步，怔愣的眼神，一动不动的躯体，不停落下的泪水，还有心口的刺痛，她感觉眼前越来越模糊，甚至都看不见任何光亮。

温煜并没有直说，但陈星都听明白了，这次是真的告别，是再也不见的意思。

陈星背着温煜，她的手附在心口，狠狠抓着皮肤下的心脏，从来没这麽痛过，那颗心明明是她生命的延续，却总是带给她疼痛。

陈星加重的鼻音说道：“温煜，你为什麽不一直瞒着我？为什麽非要在我……在这个时候让我知道？”

温煜擡头看到的是陈星的背影，只有在她背对着他的时候，他才有勇气面对她。

温煜擡起的手，想要触摸她，想要拥抱她，想要安慰她，可是他的手再也握不住她的手，再也没力气抱住她。

温煜看着自己的手用不上劲，就连样子都是难看的，他另一只手死死抓着这只手，不想让陈星看到他不堪的一面。

温煜低沉的嗓音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对不起，我……”

温煜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麽了，对陈星好像只有一句对不起，他知道陈星在怪他，他无法告诉她的原因都是在保护她。

陈星擦了擦眼泪，她不想听他说对不起，她还有很多话要告诉他，虽然应该留在十八岁那天，可是现在不说，以後就没机会了。

“温煜，不管你还想不想听，我都想跟你说。”

陈星停顿了片刻，没有听到温煜的回音，她就当他默认了，给她这个机会。

陈星继续道：“我做到了，跟你做的约定，我已经完成了一半，看到高考成绩的那刻，我第一个就想跟你分享了。”

“568分，这是我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成绩，我知道没有你帮我，我也许……根本就做不到，所以你是我走到现在第一个想要感谢的人，没有你，没有和你的约定，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和他们闹翻。”

陈星捂着胸口越来越笨重的呼吸，她心中有太多情绪掺杂在一起，更多的还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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