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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我又本能的看向墙壁,留下水渍的地方也是一层黑绿色的霉灰,受潮了似得,在墙面上留下片片菌斑。
“有东西进来了?”
大奶奶似心下了然,没等我说话就挎着黑包上来,手对着任心的眼皮一翻,“她被碰到哪了?”
“左面肩膀。”
我怔怔的,没想到大奶奶这都能看出来,忙不迭的补充,“是个女鬼碰的,她爸身上的,可是……任心昨晚还好好的,我们俩还说了好久的话……”
大奶奶没多问,一脸严肃的从随身挎着的黑包里拿出一卷红线,量了一下任心肩膀的宽度后裁断,然后将红线捆绑在任心的中指上,示意我将她搀起,“先回卧室。”
我哦了一声,说来也奇怪,大奶奶这线一系完任心就轻了不少,眼睛虽是闭着,但脚下会配合着我上楼,喝多了似得。
搀着任心去了我的屋子,将她放平躺好后大奶奶就去了老仙儿的牌位屋,燃香默念后将香拿了出来,“精卫,你拿着。”
我在大奶奶的示意下掐住香尾,让香烟冲着任心的左侧肩膀,转眼,大奶奶又将一张红纸垫在任心的左肩下,香灰正好可以落在红纸上,虽有不解,但我乖乖的照做。
随后,大奶奶又端了一杯酒出来,看了我掐着的香火一眼,“辨!”
她说的简明扼要,我却意会非常,盯着香头看了几秒,“香火忽明忽暗,说明事主多变,不稳。”
“嗯。”
大奶奶的脸凛着,蘸了蘸杯子里的白酒,对着任心的手心就搓了起来,“再辩。”
同一时间,我手里的香火就冒出了红头,渐渐明亮,闭着眼的任心也蹙起眉头,嘴里发出吃痛的低音,我有些欣喜,“香火柔和明亮,主事主吉利……”
大奶奶没看我,认真的用酒给任心搓着手,讲真,我是真没明白大奶奶啥意思,她既没问我昨晚发生啥了,又没多说什么,上来就让我辨香是啥意思?
关键是,我看的也不准啊。
正寻思着,大奶奶的声音忽的柔和起来,一边搓着任心的手一边说着,“任心啊,别乱跑啦,在家待着,任心啊,精卫就在这儿了,别乱走了知道吗,在她身边好好的……听仙婆奶奶话……”
大奶奶反复的重复,任心的眉头也是越皱越紧,脸越来越红,汗珠子大的像玻璃球一样顺着太阳穴往下淌着……
我明白大奶奶这是在叫魂,以前她给夜哭的小孩儿就这样看的,:“大奶奶,任心这是……”
“魂魄不稳,你不是从香头上都辨出来了吗。”
大奶奶回着,手上还在忙活,瞄了一眼我手里烧到一半的香火,“可以了,去把剩下的香送到老仙儿那屋。”
我点头,回来时看到大奶奶用银针刺破了任心系着红线的中指,挤出的第一滴血是黑的,她没用,嫌脏一样的甩到地上,然后再挤……
出来红色的液体后滴到剩下的酒里,随后,大奶奶将任心肩头下的红纸裹住香灰拿出,点火,红纸包和解开的红线一起点燃,灰烬与酒水混合,用中指点蘸,拉开任心的衣领,将黑乎乎的东西点到任心的双肩,额头——
一套程序下来,任心的眉头就已舒展,面色粉润,除了仍在出汗,神态倒如熟睡般安然。
我定定的看,等到大奶奶用被子把任心盖好,脑子里莫名有了答案……固魂。
大奶奶是在固定住任心的魂魄,先用红线定住她,香火观察,再把任心不稳的魂魄叫回来。
最后,用香灰,指尖的阳血锢住肩头三火,以防有变。
这就是传说中的……虚实同治?
“大奶奶,我不需要固下魂儿吗?”
我试探的问,指了指自己右肩膀,“昨晚儿,我也被抓了……”
“你需要吗?”
大奶奶替任心掖好被角,眼都没抬的回了我一句,我呛了下,好像,是不太需要,除了这一身忘记换的破烂秋衣,精神上,还蛮活力四射的……
“任心睡一会儿汗出透就没事了。”
大奶奶收拾好东西,特帅的拽过把椅子坐到床边看我,“说吧,昨晚发生什么事儿了,从头说……”
“昨晚发生老多事儿了,你看我这衣服刮得!!”
大奶奶一问我就急了,关键她太淡定了,“大奶奶,昨儿我晚自习一回来,先按你的吩咐去门口施食……半夜时任心就来找我,说她爸不对劲儿……”
我表达的欲望很强烈,任何一个小细节都不放过,关键自己也有很多没弄懂的地儿啊。
为啥在山上时只有我自己看到那女人了,而任心却什么都没看到,回到家了,我们却能一起看到?!
“这是脏东西的原因,他们想让你看,你才能看,他们不想让你看,普通人是看不到的……”
大奶奶面无表情的解释,“你那手电能从脏东西的脸上穿过,就说明她不想让你看,但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你的命格星宿?”
“井宿,朱雀?还是那个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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