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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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危险的提议与凝固的空气（第2页）

那刻夏狠狠地瞪了你一眼，又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万敌，最终什么也没说，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书，迈着僵硬的步伐，“砰”地一声关上了书房门，动静大得整栋楼都快听见了。

万敌深深地看了你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你心慌，然后他转身，沉默地走进了厨房，开始用力地清洗早已干净的料理台，水流声哗哗作响，像是在宣泄某种情绪。

白厄蹭到你脚边，小声地、委屈地“喵”了一声。

风堇和遐蝶担忧地看着你。

赛飞儿耸耸肩，做了个“你自求多福”的口型，溜回了自己房间。

你知道，你搞砸了，彻底搞砸了。

你这个试图“缓解关系”的鲁莽举动，非但没有破冰，反而可能在原本就微妙的关系中，又添上了一道深深的裂痕，甚至可能点燃了某些更危险的东西。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而你，就是这场风暴的唯一风眼。你瘫坐在沙发上，把脸埋进掌心，绝望地想：简直害死人啊！我的嘴该打！

客厅里只剩下你、依旧担忧的风堇和遐蝶，以及在你脚边不安徘徊的白厄，厨房里传来的激烈水流声和书房紧闭的房门，像两道无声的谴责，让你坐立难安。

你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刚才的混乱和口不择言，伤害了那刻夏作为学者和“七贤人”的骄傲，也冒犯了万敌那份沉默却厚重的守护之心，你必须道歉。

你深吸一口气，先走向厨房。水流声在你靠近时戛然而止。

万敌背对着你，宽阔的脊背显得有些紧绷，他正在用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已经锃亮无比的料理台，动作机械而重复。

“万敌，”你轻声开口，声音带着歉意，“对不起。”

他的动作没有停，但你能感觉到他听着的。

“我刚才……说了很糟糕的话。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不是。”你努力组织着语言，“我只是……看到你和那刻夏老师之间气氛不好，有点着急，又被我同事那些乱七八糟的cp言论影响了，脑子一热就……口无遮拦，真的只是想单纯聊天，忽略了你们的感受，非常对不起。”

你低下头，等待着他的回应。厨房里一片寂静，只有他手中毛巾摩擦台面的细微声响。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缓缓转过身。

金色的瞳孔注视着你，里面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些许，但依旧深邃难懂。他沉默地看着你，就在你以为他不会原谅你的时候，他开口了，声音依旧低沉，却少了几分刚才的冷硬：

“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他顿了顿，补充道，“……对你不好。”

这句“对你不好”含义模糊，却让你心头一颤。你连忙点头：“我知道了，绝对不会了！谢谢你还愿意理我。”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毛巾挂好，走出了厨房，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虽然没有明确的“原谅”，但至少，那骇人的低气压缓和了。

接下来，是更艰难的一关——那刻夏。

你走到书房门口，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你又敲了敲，小声说：“那刻夏老师，是我。我能进来吗？我想跟你道歉。”

片刻的死寂后，门内传来一声压抑着怒火的：“走！”

你早有心理准备，没有离开，反而靠在门板上，对着门缝小声但清晰地说：“那刻夏老师，对不起。我刚才的话非常过分，侮辱了你的智慧和尊严。我没有任何不尊重你的意思，我只是……太笨了，用了一种最愚蠢的方式想缓和气氛。我很抱歉让你感到难堪和愤怒。请你原谅我。”

门内依旧沉默。

你继续诚恳地说：“我知道你是一位真正的学者，追求真理和理性。我的行为在你看来一定非常幼稚和不可理喻。我以后一定会注意言行，不会再开这种不合时宜的玩笑。真的……很对不起。”

你说完，静静地等在门口，心里七上八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你准备放弃离开时，书房的门“咔哒”一声，开了一条小缝。那刻夏没有露面，只有他带着余怒未消的、硬邦邦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

“道歉我收到了。现在，立刻，从我的门口消失。我需要绝对的安静来思考……一些重要的问题。”他刻意加重了“重要的问题”几个字。

你如蒙大赦，连忙应道：“好的好的！我马上走！谢谢你，那刻夏老师！”你几乎是踮着脚尖逃离了书房门口。

回到客厅，风堇和遐蝶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白厄也蹭过来，用脑袋顶你的手。

你知道，表面的道歉被接受了，但这件事造成的冲击和尴尬，恐怕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慢慢消化。

那刻夏紧闭的房门和万敌那句含义不明的“对你不好”，都像是一根根细小的刺，留在了这个家的空气里。

今晚的危机暂时解除，但你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你那个荒谬的提议，像一颗投入深水的石子，虽然涟漪渐渐平息，却实实在在地搅动了水底原本就暗流汹涌的泥沙。

这个夜晚，在道歉、尴尬和未解的结中，缓缓落下帷幕。而明天，又将迎来怎样的新一天？你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里充满了不确定。

“明天让风堇和遐蝶陪我买礼物，再道歉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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