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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了什么,却是死活不说。
归根结底,他扯这么大一个谎到底图什么,难道就为了骗炮?
才冒出这个想法郁屏就自我否决了,当天夜里可是他自己主动的,懵的人是封季同。
现在看来,原因已经不重要,郁屏气的是他不肯如实告知。
刘香兰骂累了,饭都懒得做,郁屏抬头看了眼落日,准备起身去做饭。
封季同还未来过郁家,在村头碰见乡亲问过才知道具体位置,离得越近便越近乡情怯,好在有昏暗的天色做掩护,让他少了些局促。
冬日天气干燥,乡间土地坚硬,马蹄击地发出利落的脆响,郁屏循声看去,来人不是别个,正是这几日让他肝火郁结的封季同。
撇去别的不说,马背上的男儿宽肩挺阔,一身农家服穿在身上仍旧遮不住在军营里浸润出的英飒。
因隔着些距离,天也不亮堂,郁屏不大能看清脸,模糊的视线里,长眉是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哪怕不看五官单看这双眉,也知此人相貌不凡。
郁屏拿着水舀立在原地,纹丝不动的等他越走越近,带着一丝怒意,目光毫不避闪,似乎要把之前错失的细节补足。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看封季同的脸看得这么清,不曾见色起意,便一直忽视对方身上许多能让人心动的点。
果然色令智昏,多看几眼气都快消完了。
封季同早早下马,干巴巴的牵马进来,他进村时已有不少人悄悄打量,马和人一样吸睛,大家都想知道是谁家女婿,跟了一路跟到了这儿。
邻家婶子先一步进了院子,也不亲问当事人,只冲着屋里喊:“香兰啊,你家哥婿都来了,怎么也不出来迎迎!”
刘香兰在屋里带孙子,听见声后当即认定来的是海生,自家找了个瘸子哥婿,这些人多多少少是来看笑话的。
这个准哥婿也是不懂事,这个时辰上门,竟一点礼数不懂。
如此一来自然没的好脾气,又不好冲邻里撒,一边揶揄一边往外头走,“可算是给请过来了,人家说个哥儿都是上赶子往亲家跑,你们家倒好,这都多少天了,才……”
“才……”
刘香兰一出屋,最先看见的就是封季同身后的那匹俏马,油光水亮的毛色闪得她都忘了要说什么。
被忽略的封季同毕恭毕敬喊了声岳母。
刘香兰这才移过视线:“哟,怎么是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脸色瞬变,简直是又惊又喜。
“刚到,过来接郁屏。”
邻家婶子啥话都能插上嘴:“哟,我说屏哥儿怎么在娘家住上了,两口子这是闹了矛盾?香兰你可多劝劝屏哥儿,多好的后生啊,有啥气可置的。”
“你可行了吧,他俩能闹啥,赶紧回家吃饭去。”
吃饭哪有看热闹要紧,邻家婶子权当没听见赶客声,不住打量封季同和他身后的马,连连赞叹:“这可真俊啊!”
到底也不知道说得是人还是马。
刘香兰见邻家婆娘准备上手摸马,即刻上前阻止,将对方的手撇了下来,“哎哎哎,可不能瞎碰,这是从北境来的马,气性大,别一会儿把你给伤了。”
说完便从封季同手里接过马绳,栓在了院门上。
邻家婶子气得脸都白了,冷哼一声离了院子。
刘香兰才不管她生没生气,对着封季同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来看欢喜,栓好马后就招呼封季同进屋做,同时还呵斥郁屏赶紧做饭。
“别杵在那儿了,赶紧去做饭,吃完就跟着爷们儿回家,顺道把我交代的事情办了。”
郁屏正好想找个地方避避,扔掉水舀就进了灶房。
封季同怀罪之身,哪里敢当自己是客,“岳母,那我进去帮忙添火。”
说完就随郁屏进了灶房。
刘香兰活了大半辈子,眼叫那个尖,见郁屏冷着脸便知邻家婆娘没说错,不过爷们儿都上门来接人了,怕也不是什么大事,留点空间让两人缓和缓和,自己便不去搅和了。
“烟味儿挺冲的,怕一会熏着孩子。”刘香兰说着就把灶门给带上了。
乡下用的都是矮灶,添柴的炒菜的中间没有任何隔碍,火一烧起屋里烟气弥漫,郁屏自顾自的忙,封季同柴一把接着一把添,火烧得那叫一个阳。
郁屏炒菜向来不愿用大火,菜容易炒糊里面还不易熟,封季同低头只管添柴,火都从灶口蹿了出来,里头又没捅开,导致火力都在一侧。
郁屏斜斜的看了他一眼,着实像个做错事卖力干活的样子。
可活干得笨,不仅讨不着好,还要挨骂。
“成心的是吧?”
这么些天了,终于听见自家夫郎的声音,封季同激动得心一颤,哪怕语气不对也没听出来。
“怎,怎么了?”
封季同停下动作,抬头间火光落在眼底,眸中的殷切似有熊熊烈火烧灼。
郁屏无视他殷切的目光,只利落将炒好的菜盛盘,往锅里倒了瓢凉水,烧红的那边锅瞬间激起一窜水气,直冲他的面颊。
后面还有一个菜要炒,火不均匀炒不出好味道,郁屏没再和封季同说话,径自挤了过去,半个身贴着,然后用火钳往灶里扒拉。
封季同收回曲起的长腿给他腾位置,郁屏脑袋在自己下颚来回蹭着,火光明灭,照在本就明亮的脸上。
窝在灶里头没烧过的干草都够下面炒一锅菜的,郁屏将里头捣开,这才起身重返灶台。
他不喜欢冷战,只是那天夜里不论自己怎么问,封季同也不肯说他为什么要撒谎,今日若是诚心来和解,那也该主动说出理由,不说,那郁屏便只能维持先前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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