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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蒙夜色里,四处皆寂静下来。
沈怀踏着夜色进了正堂,神色冷漠如霜地盯着情绪激昂的沈柳氏。
“母亲恼羞成怒了?你是想害我威远侯府后继无人吗?总拿抚养之恩压人,若我没猜错,你自嫁过来就未曾抚养过卿卿一日,又如何有那么厚的脸皮说此话?”
沈柳氏被沈怀这般羞辱,更是觉得难堪,她转头盯着同样眼神冰冷的沈蔚。
“你也不信我?”
“做了错事便接受惩罚,又何来信不信?你做过让我信任的事?”沈蔚神色依旧冷淡。
沈卿并不满意,沈蔚这个样子,随时都会停止偏帮。
就在这时,沈昀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一把抱住林文,脸色青白,眼眶通红,神情激动道:“别杀我爹……”
这一声全场哗然,沈蔚倏地站起身,瞪着沈昀:“你刚刚叫他爹?”
“他就是我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又何曾喜欢过你?”沈昀义愤填膺地盯着沈蔚。
林文抖着手将沈昀的嘴捂上,眼睛不敢看沈蔚,只吓得失了禁。
沈柳氏更是直接软倒在地,嘴唇白,神情恍惚的往后缩去。
沈蔚眼神如刀一般射向沈柳氏:“贱妇,你找死!”
“不是的……”沈柳氏脸色白,神情恍惚。
他又转头看着沈昀,以往他并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儿子,外加长年在柳家求学,也不亲近他,如今想来真有些怪异。
难道真不是他的儿子?
沈蔚脸色青白地对着门外唤道:“端碗水来。”
沈怀走到沈卿身旁,眼神询问,沈卿摇头,回了个不知。
如今这些事,她全都知晓,只是不敢说。
门外奴仆迅端了一碗水进来,恭敬递到沈蔚身前。
只见沈蔚倏地从袖子里抽出一把短刃,迅在手指上一滑,一滴鲜红血液滴入碗里。
沈昀大抵知晓自己冒失犯下大错了,这会缩在林文身后不敢抬头。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拉过沈昀抗拒的手,划出一道口子,将血滴入碗里。
他紧紧盯着碗里碗底两滴血,刻漏滴答滴答响着,半晌,两滴血并未交融。
他站起身时,似乎晃动了一下,才在管家的搀扶下立稳。
沈怀起身将他扶着走回上:“父亲,小心身子。”
沈蔚有些欣慰地拍了拍沈怀的手,还好还有一儿一女是他亲的。
他闭着眼沉重的晕眩感压的仿佛出不上来气。
“将这两人绑起来,送官,告他们通奸。”
沈蔚已不在乎名声了,他只知晓要么送官,要么送回族里。
“不要侯爷,你饶了我们吧!”沈柳氏拉住他衣摆,哭的声嘶力竭。
“不送官就送回族里……”沈蔚说到这停了一下。
沈柳氏希冀的看着他,只接下来的话更让她绝望。
“沉塘。”
沈柳氏身子一软,松了抓住他衣摆的手,神情颓败的看着眼前地面,她知晓这次定然逃不掉了。
“把这个小杂种撵出去,朱雀大街的铺子收回来,没收她所有财物。”
沈蔚说完话,突然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继而喷出一口血来。
“快叫府医。”沈怀大喊一声。
沈卿忙让奴仆将沈柳氏两人关起来,又将两个丫头送了官。
这边府医还在给沈蔚检查,怀才院又跑来让府医赶紧过去,谢氏晕了。
沈卿已顾不上沈蔚的事,忙扶着栀子的手去了怀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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