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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翊抿了下唇,也怕逗过了头,忙道:“我已知在你心中我更重。此事我来想想办法吧。”
程念影拉着他袖子:“算了。”
“怎么算了?”
“将郡王害死怎么办?”
“外间盼我死的人,多如牛毛。还好有娘子愿我长寿。”
程念影不知如何安慰他。
便听傅翊又道:“此时你不应当上来抱我么?”
程念影学到了,连忙张开双臂过去抱他。
傅翊垂首忍不住轻笑一声,心情不错:“歇息吧。”
*
皇帝再未追问过魏兴其中的细节,他也没再见太子。一路气氛凝滞,众人就这样紧赶慢赶地回到了御京城。
傅翊当天就又累倒了,皇帝立即命他回府好生歇息:“此次实在辛苦了你从中安排,好生养着吧,赏赐不日便会到府上。”
傅翊却抓着皇帝的袖子不放:“臣还有一事放心不下。”
“何事?你只管说。”
“魏家女须好好询问,其中恐有异样之处。”
“你还在担心是有人陷害太子?”
“是。”
“太子憎你,你却为他着想。”皇帝盯着傅翊。
“臣只是怕……”
“怕什么?”
“太子自幼时便被立为储君,而今一旦被剥去储君之位,恐引得朝局动荡。”
皇帝听了这话反而冷笑起来:“若只是朕废了他,便引得朝局动荡……”
皇帝没有说剩下来的话,但心中的确对魏嫣华淡了三分杀意。
傅翊这才被人扶着回到马车里。
他对程念影道:“魏嫣华暂时死不了了。”
程念影方才将二人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她心下惊叹,原来只消寥寥几语,便能改变皇帝的念头。
“看着我作甚?”傅翊问她。
程念影一派坦诚:“你很是厉害。”
吴巡忍不住插声:“可不。陛下如何安夔州民心的,还不是主子献的计。”
就连那魏兴。
也是主子特地选定的他来诱开城门。
“平夔州之乱,还不留后患,主子可是出了极大的力气。”吴巡与有荣焉。
傅翊却道:“该是我与娘子二人共同的功劳。”
他嘴里的好话真多。
程念影的睫羽轻轻颤了颤。
不过……安夔州的计是他献的?
程念影陡然冒出个念头来——丹朔郡王似乎极为懂人性。
或者应当说,他会操控人性。
方才傅翊夸奖的话从她脑中再度滚过,她攥着指尖,竟然慢慢平静了下来。再无方才那样呼吸都轻了一瞬的感觉。
我不应当这样想他。
我竟在怀疑,他同样在操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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