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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琴回过头,便看见她朝自己勾手,下意识先向前面谢危的马车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调转马头,与她的马车并排而行,靠得近了些,问:“宁二姑娘有吩咐?”
姜雪宁眨眨眼:“你会下棋吗?”
刀琴身子一僵,道:“会,一点。”
姜雪宁顿时两眼放光:“那可真是太好了,你上车来!”
刀琴眼皮直跳:“您想干什么?”
姜雪宁也不知他这算什么反应,怎么也跟吕显那怂包一样如临大敌的架势?她纳闷归纳闷,却是直接将自己车厢里放着的一张棋盘举了起来,道:“路上太无聊,来陪我下两把。”
刀琴:“……”
他幽幽地看了姜雪宁一眼,只觉自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实在没那胆气再接半句话,干脆没回答,直接一夹马腹,催着马儿往前去。
姜雪宁原想谢危身边的人对自己也常给几分面子,言听计从的,一看刀琴有所动作,还以为他是要答应,哪里想到他直接走了?
再定睛一看,这厮竟朝前面谢危马车去!
人超车窗靠去,似乎贴着车厢同里面说了几句话。
没一会儿便回来了。
姜雪宁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无语道:“就下个棋都还要请示过你们先生吗?”
刀琴望着她:“先生请您过去。”
“……”
只一瞬,她所有的表情都凝固在了脸上,然后慢慢崩裂。
迎着姜雪宁那注视甚至控诉的目光,刀琴一阵莫名的心虚,慢慢把脑袋低了下来,小声重复:“先生请您过去,就现在。”
姜雪宁体会到了久违的想死的感觉。
她慢慢放下棋盘,让车夫靠边停了下车的时候,只冲刀琴扯开唇角一笑:“对你们先生这样忠心,我可算记住了。”
刀琴不敢回半句。
姜雪宁去了谢危车里。
一掀开车帘,就瞧见了车里摆着的一张棋盘,黑白子都错落地分布在棋盘上,谢危手中还拿着一卷棋谱,竟是在研究棋局。
她一进车来,气焰便消了,小声道:“先生有事找我?”
谢危撩了眼皮看她一眼:“不是想下棋?”
姜雪宁顿时像吃了个黄连。
谢危闲闲一指自己面前的位置:“刀琴说你无聊,坐吧。”
我是无聊,可不想找死啊!
刀琴到底怎么说的?
姜雪宁心中咆哮,可对着谢危,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到底还是坐下了。
谢危问:“想执白还是想执黑?”
姜雪宁看向棋盘,觉得头晕。
谢危道:“白子赢面大,你执白吧。”
姜雪宁倍感煎熬:“能,不下围棋吗?”
谢危正去要去拿白子棋盒递给她的手一顿,看向她,眉梢微微一挑:“那你想下什么,象棋,双陆?”
姜雪宁弱弱举手:“五子棋行么……”
谢危:“……”
为什么忽然有种把手里这盒白子扔她脸上的冲动?
姜雪宁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谢危!
这可是谢危!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谢居安!
她居然敢跟谢危提议说下这种小孩儿才玩的五子棋!
可……
围棋那么费脑。
她真的不想。
说完“五子棋”三个字后,姜雪宁把脑袋都埋了下去,想要避开谢危那近乎实质的目光。
谢危有好半晌没说话。
过了会儿才开始收拾原本摆在棋盘上的棋子,白子黑子分好,重新将一盒白子搁到她手边上,道:“下吧。”
姜雪宁抬起头来:“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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