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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悬觉得这话纯属是胡诌了,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全让他们碰见了?
他怼道:“接什么头需要单独开房啊,你别把我当蠢蛋糊弄好不好?”
“酒吧那种地方人多眼杂,当然要混进人海之中才更好交易情报,包间是我用假身份随机选定的,可以防止提前被人安装摄像头和窃听器,这些还不够证明吗?”
“那你,那你……”周悬觉着自己越说越没理,说话也卡壳,“那你明知道认错了人,不解释误会就算了,怎么还睡……睡……”
睡我。
这话他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裴迁叹气,觉得这事要是再不认真解释一下,误会可能就要闹大了。
他强调:“我再说一次,是你自己为了钓鱼执法找上我的,认错了人我是有责任,但我真没想到你进门就脱裤子,而且把我铐在床上不让走的明明是你,就算你酒后失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也不能把我当成犯人,不管怎么看,我才是受害者才对。”
他终于撑不住了,背过脸去咳了好一会儿。
他奋力辩解的样子让周悬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误解他了。
但后者还是不愿相信是自己主动招惹对方的,还想通过哪些被忽略的细节攻破这个说法。
他边给裴迁倒水边道:“就算是这样,那睡了也该是我睡你,怎么会……”
裴迁总算是明白了,他会脑补这么多离谱的情节根本是因为自己当时怒气上头,编了个让他做0的离谱故事。
他以为这事离谱到不会有人相信,可没想到周悬就是信了,还非常在意。
说到底,应该不会有直男想做0的,他自己也一样……在这一点上,他倒是能跟对方产生共鸣。
万般无奈,裴迁只好承认:“那都是我编来骗你的,你怎么不想想,被你压在床上还铐住了一只手的我要怎么做事,你自己难道没有感觉吗?”
“什、什么感觉?”周悬说话直结巴。
裴迁也哽住了,他实在不知道这话要怎么说,“我也没被……应该,呃,应该会有点疼吧?”
“那我好像没有。”
“别好像,你自己疼不疼难道不清楚吗?”
“行吧,那里确实不疼,但是宿醉之后头有点疼。”
见他这莽撞的态度,裴迁有点火:“我疼!”
一听这话,周悬觉得天都要塌了,难不成其实做0的是对方,而他酒后乱性把人给糟蹋了?!
裴迁就知道他肯定会想到些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事,及时抬手,用自己手腕上还没有彻底消退的红色印子堵住了他的嘴。
“你把我铐在床上压一夜,昨晚又照顾了我一夜,算是扯平了。”
误会解开,心情仿佛坐了过山车的周悬这才松了口气。
他决定心平气和地跟人聊聊:“老裴,我说你怎么总喜欢算清谁欠谁的啊,扯不扯平的重要吗?”
“重要。”裴迁说得轻描淡写又理所当然,“我不想跟没必要的人和事扯上关系,两清是最好的。”
周悬听了这话也不恼,更不计较自己是对方口中那个“没必要的人”,“你这心态可不像当代年轻人啊。”
裴迁轻笑,“也不知道是谁嫌弃我奔四。”
“我收回那句话,要一起收回的还有之前说你小小的很可爱,不如好蚊子叮人时间长那一堆垃圾话,我那时候很尴尬,只想捡难听的攻击你,但其实……嗯,就,别往心里去,抱歉。”
“你用不着都重复一遍的,在这件事上你的记忆力倒是很好……”
裴迁心想这小子变脸还真快,乖起来的时候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周悬起身去给裴迁拿药,中途突然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大对劲。
“嘶……不对啊,你一个技术,需要线人吗?”
刑侦和禁毒因为工作的特殊性,私下里养些线人很正常,周悬似乎也有,但靠技术的技侦往往不需要。
“你可以把我当做比较特殊的岗位,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就连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现在在做的事该归属到哪个部门。”
这人真的很可疑。
周悬觉得自己酒后怀疑他,闹出那么一场乱子也是情有可原,要不是老高钦点对方做他的搭档,他是绝对不会跟裴迁有太多交集的。
对方不愿意跟他交底,应该还是那种表面看着柔弱,却很擅长咬紧牙关的人,很难从他口里撬出太多秘密,需要一点时间循序渐进,总之急不得。
周悬不指望现在的裴迁能信任他,就像他也不信任对方一样,他真想不通为什么高局会把这个男人当成宝。
气氛冷了下来,开朗如周悬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了。
好在江倦和萧始回来的很及时,把两人从凝固的空气里解救了出来。
意外的是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不止大g和抛锚的库里南,还有一辆陌生的越野和suv。
周悬猜这应该就是来参加拍卖会的人了。
他在窗边观察着外面的动静,见村长带着村民过去,检查了这些人的门票,确认他们有入住的资格后便让几个年轻人带他们到隔壁的彩钢房去。
从最先从越野上下来的是个穿着皮草大衣,踩着高跟鞋的女人。
她的妆容很精致,这会儿显得有些脱妆,脸色因为妆品氧化显得发灰,口红也被蹭掉了一些,应该是中途吃过东西却没及时补妆,看样子她顶着这脸妆至少有大半天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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