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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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万圣的意外（第1页）

年o月日，霍格沃茨城堡被一种热烈而诡谲的节日气氛包裹。黄昏时分，成千上万的活蝙蝠扑棱着翅膀，倒挂在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上，它们的影子在墙壁上跳跃，与漂浮在空中、出幽蓝色冷光的鬼火交织成诡异的图案。巨大的南瓜被雕刻成各种狰狞或滑稽的笑脸，内里跳动的烛火将金色的光芒投射在每一张兴奋的脸上。空气中弥漫着烤南瓜的甜香、蜂蜜公爵糖果的诱人气息，以及一种独属于魔法世界的、略带焦糊味的烟火气。

礼堂内，四张学院长桌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食物——烤得金黄酥脆的火鸡，堆成小山的肉排和香肠，滋滋作响的烤土豆，以及各种魔法世界特有的佳肴。学生们脱去了平日的黑色校袍，穿着五颜六色的万圣节服饰，或是简单的便装，欢声笑语几乎要掀翻屋顶。幽灵们也比平日更加活跃，差点没头的尼克正在向一群新生炫耀他当年参加死亡日宴会的“盛况”，而胖修士则乐呵呵地看着学生们嬉闹。

教师席上，氛围却略显微妙。年轻英俊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穿着一身深紫色长袍，上面绣着闪烁的银色星星，他湛蓝色的眼睛透过半月形眼镜，温和地注视着台下欢乐的学生，偶尔侧头与身旁一丝不苟、穿着墨绿色袍子的麦格教授低声交谈几句。麦格教授虽然已是副校长，但变形术教授的职责并未卸下，她表情严肃，但眼神中亦有一丝对节日氛围的宽容。

而在邓布利多另一侧，稍偏一些的位置上，坐着那位神秘的“盖勒特·格雷夫助教”。他依旧是一身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西装，与周围穿着长袍的教授们格格不入。他脸上惯常的冷峻表情在跳跃的烛光下显得更加难以接近，那双被强大魔法掩饰成深灰色的眼眸，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看似随意地扫视全场，但每隔一段时间，总会若有若无地在斯莱特林长桌的某个区域停顿片刻。

那里，坐着他的孩子们。

莫法·格林德沃，斯莱特林一年级无可争议的女席，身着一件暗红色的天鹅绒长裙，与她火焰般的色相得益彰。她没有像其他学生那样喧闹，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姿态优雅地用银质刀叉切割着食物。她那独特的蓝金异色瞳（此刻在公共场合，她并未刻意掩饰，因为这在霍格沃茨已不是秘密）冷静地观察着周围，偶尔会回应一下身边一位七年级女级长的低声交谈，但眉宇间始终保持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警惕和疏离。她敏锐地感受到了来自教师席的注视，但并未抬头，只是握着叉子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些。

她的弟弟阿萨利斯则完全是另一幅景象。他灿烂的金在礼堂的光线下仿佛自带光环，湛蓝的眼睛里闪烁着纯粹的快乐。他穿着魁地奇训练服外套，正兴奋地和斯莱特林队的几名队员——包括队长马库斯·弗林特——讨论着即将到来的第一场对阵格兰芬多的比赛。他比划着守门动作，声音洪亮，笑容极具感染力，周围的队员都被他的热情带动，气氛热烈。

“放心吧，弗林特！”阿萨利斯拍着胸脯，咬了一大口南瓜馅饼，“只要我守在球门柱前，格兰芬多的游走球就别想轻易突破！我可是‘会微笑的铜墙铁壁’！”他的话引来队友们一阵善意的哄笑和捶打。

一切看似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霍格沃茨万圣节盛宴，充满了美食、欢笑和青春的喧嚣。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早已涌动。关于格林德沃兄妹的背景猜测，从未在斯莱特林内部停止，甚至蔓延到了其他学院。只是慑于莫法的实力、阿萨利斯的人气，以及他们背后那位神秘而气场强大的“格雷夫助教”和显然对他们青睐有加的邓布利多校长，这些流言蜚语才暂时被压制在台面之下。

宴会进行到高潮，家养小精灵们撤走了主菜盘子，换上了令人眼花缭乱的甜点：糖浆水果馅饼、巧克力坩埚蛋糕、会尖叫的果冻蟑螂堆……学生们出更大的欢呼声。

就在这片甜蜜的混乱达到顶点时，灾难——或者说，命运的转折点——以一种极具霍格沃茨特色的方式降临了。

“哇哈哈哈——！万圣节快乐！吃我皮皮鬼大爷的臭蛋烟花吧！”

永远不甘寂寞的混乱精灵皮皮鬼，尖叫着从礼堂一扇高窗的阴影里钻了出来。它手里抓着一个巨大的、鼓鼓囊囊的袋子，里面装满了色彩斑斓但散着可疑气味的球状物。它显然有备而来，目标明确地冲向礼堂中央上空，一边尖笑，一边抓起那些“臭蛋烟花”朝下方的人群胡乱扔去。

“砰！砰！砰！”

几个烟花在空中炸开，释放出刺鼻的硫磺味和浓密的、令人窒息的彩色烟雾。黄色的烟雾让人喷嚏连连，紫色的烟雾带着一股烂鱼的味道。学生们顿时乱作一团，尖叫声、大笑声、咳嗽声和躲避时撞到桌椅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格兰芬多长桌有几个胆大的学生试图用魔杖反击，但咒语都从滑溜的皮皮鬼身边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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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鬼！立刻停止！”麦格教授厉声喝道，第一个站了起来，魔杖直指上空。弗立维教授尖声附和，斯普劳特教授则忙着用魔法驱散难闻的烟雾。

皮皮鬼更加得意了，它做了一个鬼脸，瞄准了教师席，似乎觉得那里是更值得挑战的目标。“给教授们也来点节日惊喜！”它又抓起一把烟花，用力扔出。

其中大部分烟花被教授们联手挡下，但有一个特别小、颜色近乎透明的烟花，仿佛被施加了某种恶意的精准魔法，以一种刁钻的角度，绕过了所有的拦截咒语，直直地朝着教师席飞去——它的目标，赫然是“格雷夫助教”和邓布利多校长之间的空隙！

事情生得极快，几乎在瞬间。

格林德沃（伪装下的格雷夫）瞳孔骤缩。多年的战斗本能让他几乎不假思索地手腕一翻，一根看似朴素的黑檀木魔杖已握在手中，一个强大而无声的防护咒语瞬间凝聚，意图将那不之客弹开甚至湮灭。

几乎在同一毫秒，邓布利多也动了。他并没有取出老魔杖，只是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抬，一个更加柔和但同样迅捷的漂浮咒无声射出，试图改变烟花的轨迹，将其引向无人且易于控制的方向。

两位当世最顶尖巫师的魔法，几乎同时触及了那个小小的、不起眼的烟花。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生了。

那烟花并没有像预期那样被弹开、湮灭或是被移走。在两道性质迥异却都强大无匹的魔力冲击下，它就像一颗被过度充能的水晶球，猛地出一声沉闷而非清脆的——

“嘭！”

烟花炸裂了。但迸射出的不是预想中的臭气或彩烟，而是一股奇特的、闪烁着珍珠母般瑰丽光泽的魔法粉尘！这股粉尘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和意志，在炸开的瞬间不仅没有消散，反而迅汇聚、膨胀，形成了一片小小的、却高旋转的魔法能量漩涡！这个漩涡不偏不倚，正好将距离最近的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完全笼罩在内！

接下来的一幕，让整个喧闹的礼堂，如同被施了集体石化咒一般，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在那片奇异、闪烁着不祥美丽光泽的光尘漩涡中，“盖勒特·格雷夫助教”身上那层精心维持的伪装魔法，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以肉眼可见的度迅消融、剥落！

他原本被魔法染色的短，恢复了原本那种更具活力、淡金近乎银白的色泽；那张刻意修饰得平凡些的脸庞，轮廓变得更加清晰、锐利，展现出一种历经沧桑却依旧夺目的英俊；而最令人震惊、几乎让所有看到的人心脏停跳的是——他那双一直被魔法巧妙掩饰的眼眸，此刻再也无法隐藏！一只眼睛是如同最深寒冰的湛蓝，另一只则是金黄色，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这双标志性的异色瞳，毫无遮掩地暴露在霍格沃茨全体师生面前！

“格林德沃……盖勒特·格林德沃！”人群中，一个拉文克劳的高年级学生失声惊叫，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难以置信而颤抖。这个名字像一道霹雳，炸响在每一个稍微了解近半个世纪魔法史的人耳边。黑魔王的阴影，尽管已被邓布利多击败多年，但其威慑力依旧残存在许多人的记忆和长辈的警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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